離都沒有被收落到扣。
“那裡!那裡有車!”女人眼尖,發現前面已經完全出水的灘塗上緩緩地過來幾輛牛車。
魯一棄已經沒時間再考慮太多,求生的心理讓他本能地就往牛車那裡奔去。
有牛車當然就有人,而且還有不少人,他們都是乘著退潮下海踩文蛤摘紫菜的。其實這些人早就被魯一棄的槍聲驚動了,正拿著各種槓棒鏟耙警惕地望著這邊。
第十七節:觸壁知
'清平樂'
寶歸何處?天涯無行路。若無人知寶去處,且喚吾凝目矚。
雖無蹤我亦知!指轉間曉古世。化靈地誰能取,風飛血濺明誓。
魯一棄和那老頭對了個眼,他心中暗自一寒。因為他從老頭眼角處透出的凌厲光芒中著實體味到了兇狠與無情。他趕忙移開與老頭對視的目光,微微將氣息一凝,腦靈神一聚。頓時地,就感覺出一股穩穩騰躍著的殺氣從這個乾淨利索的小老頭身上散發出來。
的確是殺氣,魯一棄很肯定自己的判斷,但同時他也感覺出這種殺氣不是針對什麼人的,更不是針對他們的。這種意味著無情和殺戮的氣息倒有些像是老頭與生俱來的一種氣質。
小老頭見主人家來了這麼多客,便很識趣地趕緊告辭走了。
左鐵槓對魯一棄他們的到來很是驚訝,對魯一棄掏出來給他看的弄斧玉符更是覺得不可思議。據他所知,祖上傳下這樣一條秘密不知道多少代,誰都沒有接觸到與這個秘密有一點關聯的事情。後來他們家這秘密都已經不成為秘密了,而變作一個興高酒酣時的談料,親戚朋友中基本都知道這麼回事情。
左鐵槓邊說著邊趕緊地從神櫃櫥中掏摸,掏了好久,終於找出個破舊的盒子。說實話,左鐵槓這油坊中真沒什麼好東西,魯一棄在這裡踅摸就半天都沒看到能提點興趣的玩意兒,更不要說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了。就連這隻左鐵槓當寶貝樣的木盒子,拿出後就端在魯一棄的眼前,魯一棄都不曾感覺出它上面有一點靈動或沉穩的氣息。唯一能值得一提的可能就只有做這盒子的木料,那是隻有此地才出的一種榨榛木。這木材堅硬牢靠,極為稀少,價值不遜紫檀。
盒子被開啟了,裡面還有布包,接著開啟兩層藍印粗布後,一個饅頭大小的厚重玩意兒顯露出來。雖然魯一棄瞬時就能判斷出那東西肯定不是什麼有價值的好古件兒,更不是傳說中的什麼寶貝。但他還是因為這樣一件什麼都不是的玩意兒驚訝地輕呼一聲“呀!”
“弄斧!?”感到神奇和詫異的不止魯一棄一個,他的定力還算可以,只輕“呀”了一聲,女人卻是叫出聲來了。
的確,粗布包著的東西和弄斧很相像,形狀是一模一樣,顏色也所差無幾。不同的是那東西比弄斧要大上好多倍,還有就是它只是一塊普通的石頭,一塊色彩斑駁的普通石頭而已。
左鐵槓看著這幾個人一幅驚訝的神情,於是來了神侃的興致,清了下嗓音,娓娓道來:“說實話,我們家也是後遷到通州城的,時間不是特別長,也就十幾代人吧。但是之所以到這裡來,也是為了祖上一個遺願。據說我們家老祖在此處還未積淤為地仍是茫茫大海時就來過,因為受過別人恩惠,所以忠於遺託之事,世代相傳。到了十幾代之前,我的老祖爺爺帶這這個石塊又來到通州,併入贅於此,安家置業,就為等有和這石斧一般模樣玉符的人。”
“當年你家祖上在此處未曾成陸時來這裡做什麼?你說你家先輩來到這裡是入贅的,是否已經換姓了?要不然你家受了別人多大恩惠為件不值當的事遷居到此?”瞎子在一旁插話,他問這話一是出於好奇,同時也是在試探左鐵槓話語的真實性。
瞎子問話的過於直白讓左鐵槓油光的臉上顯出些慍色:“你問的這些我都不知道,但祖上留話下來,叫後輩人等持玉符的人到來,帶他去找一件物件,到那時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到什麼地方找什麼東西?”這次是許小指快語插入,看得出,他早就對這件事情感興趣了,要不然也不會將那弄斧模樣記得這樣清楚。
左鐵槓住口不說了,他目光從幾張焦急期待的臉上掃過,最後落在魯一棄平靜的面龐上,他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是呀,好多輩人等待的事情一直沒個影兒,最後只能做為談料。而現在這事明坦坦地擺在這裡了,話就不能亂說了,也不能隨便對什麼人說了。
魯一棄看得出,左鐵槓的目光中有詢問的意思。自己是弄斧玉符的正主兒,該問的該聽的都得是自己,其他人的詢問是否顯得過於急切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