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福潛運內力的一劍,未能削斷那灰衣中年人手中的軟鞭,已知遇上了勁敵,也知曉他自稱天王鞭原因,自鳴為天下用鞭之王。
但他未料到這人的功力,竟然能氣馭軟鞭,把一截軟鞭當作鐵筆應用。
藍福本來是側功之勢,但此刻卻又不得不改攻為守。因為攻出的劍勢,走的偏鋒,那灰衣大漢的軟鞭,卻是畢直的點了過來,藍福劍勢縱然能刺中那灰衣人,天王鞭梢亦將點中藍福的前胸。
要和高手過招,不能失去天機,藍福的劍勢凌厲,天王鞭如若閃身讓避,必授對方以可乘之機,只好施出同歸於盡的打法。
果然藍福十分惜命,回劍護身,橫向鞭梢擋去。
但聞波的一聲輕響,勁氣貫注的鞭梢,吃藍福一劍擋開。
天王鞭長笑一聲,忽然間倒退丈餘,手中軟鞭暴長,幻起了一片鞭影。
疾勁的鞭勢,帶起了一陣呼嘯勁風。
藍福被迫在一團飛旋的鞭影之外。
這時,雙方的混戰,自動的停了下來,巢南子、浮生子,雖然加人助戰,但被那四個分執刀劍的灰衣人,傷了四五個同伴。
天道教一向視人命如草芥,藍福帶來的人手多,死傷十個八個,也不當它一回事。
藍福瞧出今日的局面不妙,不知從那裡冒出了這一群灰衣人,個個都有著非凡的身手。
對方只有五個人出手,莊院之中,還不知曉有好多人沒有出來,再這樣打下去,自己這一方面,只不過是多些傷亡而已。
是故,巢南子等停手之後,藍福也未再喝令幾人再攻。
忖度敵情,藍福已發覺年紀較大的天王鞭,似乎是這灰衣人的首腦,至少這五人之中,以天王鞭為首。自己和天王鞭的一戰,似乎是雙方優劣的關鍵,如若不能勝得對方,只有回頭走路一途可循,如是勝了,以後的變化,卻又無法預測,想再見到藍家鳳,最好的推想,還要闖過幾道攔截。
他心中風車般一陣轉動,盤算,也不過是眨眼的工夫,那天王鞭的威勢,似乎又增強了許多。
藍福回顧了巢南子一眼,吩咐道:“今日的變化很意外,你派幾個人去準備馬匹,我如是在十招也內,無法制服那用鞭的灰衣人,咱們立時回去,稟告教主。這些人個個都有數十年的精純功力,但卻又從未在江湖上走動過,來歷不明,武功卻偏又高的出奇,必須及時撲滅才成。”
巢南子欠身應道:“屬下知道。”
這時,那漫天的鞭影,已然直向藍福迫過來。
鞭勢未到,一股勁風,先行迫至。
藍福突然一提真氣,手中長劍,勾起兩朵劍花,同時傳出內力。
一股森寒的劍氣,反擊過去。
鞭影、劍芒,相距還有數尺距離,但鞭風劍氣,已先行觸接。
那疾如輪轉,漫天飛旋的鞭影,似乎是突然間遇上了很強大的阻力,速度大為減緩下來。
藍福卻不停的搖揮著手中的劍勢,發出波波層層的劍氣。
天王鞭似乎是想用手中的長鞭擊向藍福,但他卻總是無法如願,長鞭好像被一層無形的牆壁堵住,難越雷池一步。
這是一場罕聞罕見的搏鬥,雙方相隔一段距離,兵刃亦不相觸接,但憑深厚的內功,貫注於兵刃上發出的無形勁氣,相互攻拒。
隱身在樹上枝葉叢中觀戰的江曉峰等,卻是看的心頭駭然。
青萍子暗暗嘆息一聲,忖道:“我習劍數十年,比起人家來,當真是小巫,看來,再練它幾十年,只怕也難達到這等境界。”
江曉峰亦不禁低聲的讚歎道:“這等鞭風、劍氣抗拒的搏鬥,大約已類近劍道中最高境界的‘馭劍術’了。”
王修低聲說道:“在下雖不是用劍的行家,但對這中間的道理,卻是略知一二。兩人這是在互較內功,只不過不用掌勢觸接,把內功用於兵刀之上,攻勢則更為凌厲,也不致形成纏鬥,鬧成不死不休的局面,比起‘馭劍術’,還有一段距離,不過,到了此等境地,劍氣已可傷人於近丈之內了。”
青萍子道:“王兄果然是見聞博廣,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王修笑一笑,道:“在下只是耳聞罷了,談不上通達。不過,這一種武功,亦有竅要,如無名師指點,縱然有極厚內功的人,也不易在兵刃上著力……”
語聲一頓,道:“兩位若仔細的看看,也許可以看出,他們之間的手法,似乎是同出一源。昔年有一位武林前輩,畢生從事把內力運集於兵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