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將軍快快起身。”陳登大步來到孟達身前,將他扶起來,微笑道:“此前你我各為其主,將軍之能,登甚為欽佩,可惜朝廷不知用人,只會用那勇猛莽夫,卻將將軍置於此等荒蕪之地,實乃明珠蒙塵,如今將軍深明大義,歸降我軍,實乃我軍之大幸。”
孟達聽得這話,心中也舒坦了不少,想想也是,自己怎麼說都是蜀中大將,而且為朝廷獻關有功,結果卻因為一個郭嘉將自己冷遇,心中早已不滿,此刻陳登如此隆重的接待自己,讓孟達在那一瞬間,甚至生出一股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當即便認了主公。
“主公,不知接下來意欲何往?”孟達向陳登詢問道。
“我欲自背後直擊虎牢,破開關門,與曹操合兵一處。”陳登心中一動,看向孟達道:“虎牢關有一利器,乃一種奇特床弩,當是工部研發,威力無窮,可在盞茶之內,射出三十六支巨型弩箭,這旋門關雖然偏僻,卻也是一處要地,若有此弩機,我軍也不會如此輕易壓制將軍,只是為何不見在旋門關擺設?”
以旋門關的地形,只需兩臺天罡破陣弩,便能壓住陣腳,陳登就算佔據了兩面山頭,想要攻破旋門關,也沒這般容易,但自始至終,都不見孟達使用,讓陳登頗為費解。
孟達聞言,不禁苦笑一聲:“不敢欺瞞主公,我與那郭嘉,有些仇怨,此人處處針對於我,天子聽信讒言,對末將頗有排斥,聽主公所言,這床弩當是工部新研發出來的利器,怎肯交付於我?”
陳登聞言恍然,難怪孟達如此輕易便投降,皺眉思索道:“如此一來,虎牢關有此利器鎮守,我軍便是出其不意,但若一時間未能攻破關城,恐怕也會被困於河洛之地!”
“何不直擊洛陽?”一旁的項央皺眉道。
“不可!”孟達聞言連忙擺手道:“此去洛陽,必過偃師,此地有大將黃忠鎮守,此人驍勇善戰,深得天子信賴,我軍若直擊洛陽,必會被他擋在偃師,反而會打草驚蛇。”
看著陳登皺起眉頭,孟達心中一動,微笑道:“末將倒有一計,可助主公攻破虎牢!”
“哦?”陳登目光一亮,微笑道:“願聞其詳。”
“回主公,朝廷對於各處關卡的糧草補給都是統一按月發放,明日便是放糧之時,我等何不劫了糧隊,喬裝為運糧部隊,末將這裡還有些軍裝,我等只需藉此詐開城門,虎牢破之易矣!”孟達微笑道。
“好!”陳登心中思索片刻,此計在出其不意,若能劫得朝廷糧隊,確實可行,當即點頭稱讚道:“幸得將軍,此戰若能功成,登必保將軍為廣陵太守之位!”
廣陵太守,是陳登能夠拿出的最高誠意,畢竟陳家雖然是一鎮諸侯,但卻也只有兩郡之地,下邳乃陳家根本,廣陵太守之位,此前一直是由陳登來擔任,如今願意將廣陵太守之位交付於孟達,這已經算是極高的信任了。
孟達深吸了一口氣,躬身道:“謝主公厚愛,孟達萬死不辭!”
“將軍快快起身。”陳登微笑著扶起孟達。
“主公。”孟達沉聲道:“事不宜遲,雖是明天發糧,但糧隊此刻恐怕已經上路,我等當立刻前往其必經之路等候!”
“好,就依將軍之言!”陳登微笑著答應一聲,當即命糜芳留守旋門關,謹守城池,以免被朝廷斷了退路,陳登則帶著項央、孟達,點齊兩萬精兵,命五千兵馬換上朝廷裝備,當下起兵,徑直往虎牢關方向而去。
大山中,一處隱蔽營寨,一名斥候飛奔入寨,對著黃忠以及正在喝酒的郭嘉道:“將軍,果如軍師所料,孟達獻關了。”
“混賬!”黃忠一拍桌案,長身而起,眼中帶著一絲難言的沉痛。
孟達是他看好的將領,甚至為此,在之前不惜頂撞郭嘉,並跟郭嘉立下賭約,若孟達願意死守旋門關,到了今日午時,他們就會前去營救。
雖然兩面山頭被佔據,但以孟達的兵馬,撐到今夜是沒問題的,誰知孟達竟然直接就獻關,這讓黃忠十分悔恨,此人可是他親自推薦給劉協的。
“將軍不必懊悔,有些事情,將軍或許不知,當初我設計,本是想要一舉吞併閬中大營,只是此人生了二心,欲加害於我,卻被我看破,反算計與他,才帶著閬中大軍逃往葭萌關。”郭嘉嘆了口氣,起身道:“此人既然與我結怨,怕是難以真的效忠朝廷。”
“竟有此事!?”黃忠驚訝的看向郭嘉:“先生為何不早說。”
“早說,將軍會信嗎?”郭嘉搖了搖頭。
黃忠聞言,臉上閃過一抹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