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是他叫囂著要給朝廷一個好看,囂張的逼死了馬日,如今被朝廷打的丟盔棄甲,舔著臉去說和,不說那小皇帝會不會答應,讓他袁術的臉面往哪裡掛?
“主公,臣以為……”李豐上前一步,猶豫了一下之後,恭聲道:“眼下朝廷,未必願意入主江淮。”
“怎麼說?”袁術皺了皺眉,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刺耳呢?
哦?我的地盤,不是人家不能打,只是不願意打?
袁術面色又難看了幾分,但還是壓抑著胸中的火氣,沒有爆發出來,他現在,對朝廷是真的有些怵,三萬人就將自己先後投入的十幾萬兵馬打的一半都沒剩下,如今更是被打的龜縮在山溝溝裡不敢出來。
雖然惱怒張勳的無能,但袁術對這個大將的能力還是很清楚的,否則也不會讓他獨鎮南陽,如今被朝廷大軍打的龜縮在中陽山不敢出來,而其他幾路大軍除了紀靈之外,幾乎都是全軍覆沒,憤怒之餘,也不禁對朝廷這兩年積攢下來的力量感到一絲恐懼。
“回主公。”李豐斟酌了一下,小心道:“如今朝廷新定南陽,而當今天子有意削減世家手中權利,是以一直以來,都是採取步步為營的策略,如今南陽方定,內部整合需要時間,南陽世家未必願意交出手中權利,若天子執意強攻汝南,後方會造成不穩,一個不慎,甚至可能自斷歸路,更遑論,周圍諸侯虎視眈眈,雖不能明目張膽對付朝廷,但若是假託山賊之名,劫其糧道,朝廷也必定無功而返?”
“如此說來……何必跟他講和?”袁術皺了皺眉,冷哼道。
“主公不可!”閻象連忙拱手道:“此番朝廷出征,是要立威,此番征戰,三萬大軍大破我軍十餘萬大軍,已然立了威信,若此時主公仍舊要與朝廷為敵,朝廷根本無需繼續征討,只需一紙詔書,天下諸侯必然群起而攻之,到時候劉備、曹操、陶謙乃至孫策齊齊攻來,我軍便是再多的兵力,也擋不住四路諸侯狂攻。”
袁術聞言,心中不禁一寒,他早先曾敗於曹操之手,而劉備麾下那關張二將,也是勇不可當,遲疑片刻後道:“孫策?他敢?”
閻象和李豐無奈對視一眼,怎麼不敢?如今孫策已經相當於自立門戶,汝南乃富庶之郡,若有機會佔據,以孫策的性子,怕是不會落於人後,至於以前的情面,從當初孫策以傳國玉璽換取軍隊之後,就不存在了。
袁術心中,大概也想到了這點,有些氣悶道:“那該如何求和?難不成要孤負荊請罪不成?”
若真是那樣,還不如死了算了。
閻象猶豫片刻後道:“此次爭端,雖是因馬日而起,然實則是因傳國玉璽在主公手中,若主公肯交出穿過玉璽,再向朝廷認錯,也算給了朝廷一個臺階,以陛下之為人,當不會過分相逼。”
“交出傳國玉璽?”袁術聞言,不禁瞪眼道:“不行!”
這可是他準備立國的東西,好不容易才從孫策手中給壓榨出來,就這樣交出去,讓他如何甘心?
想了想道:“不如向朝廷上表,送回馬日靈柩,然後再割讓南陽,就說歸還朝廷如何?”
閻象和李豐聞言,不禁苦笑一聲,南陽如今已經是朝廷的地盤,張勳被打的丟盔棄甲,難不成還指望朝廷退兵後,將南陽重新還回來,那可不是諸侯,而是朝廷啊,手握大義,無論佔了哪裡,人家都是名正言順的,哪還用你讓?
至於馬日的靈柩……呵呵,就算不還,朝廷會稀罕嗎?還是說袁術敢連死人都不放過?一點誠意都沒有,讓朝廷如何原諒?
“主公,此事關乎我軍氣數。”閻象苦笑道:“那傳國玉璽乃國之重器,諸侯持之,必遭群雄討伐,主公持之,不但於我軍無任何利益,反而會招來禍事,與其將其據為己有,倒不如退讓一步,換取朝廷的赦免,到時候,主公依舊是這江淮之主,可暗中繼續實力,以圖他日東山再起。”
袁術聞言,心中一陣煩悶,要他將這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傳國玉璽拱手相讓,實在心疼,但若不讓,就如謀士所言,恐怕有傾覆之危,諸侯共討。
“不若……”袁術猶豫了片刻之後,看向兩人:“派人出使朝廷,看看那小……天子口風再做定論?”
說到底,還是捨不得這傳國玉璽。
閻象與李豐相視一眼,思索片刻後點點頭道:“如此也好,看看朝廷是何意思,也可再做打算。”
傳國玉璽是必須交的,兩人很清楚這一點,天子雖然權威日盛,但手中無傳國玉璽,諸侯就有足夠的理由說天子詔乃偽詔,拒不應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