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說成是圍點打援,逼得冀州分佈在四周的軍隊不得不回援鄴城,如此一來,黃忠、關羽以及幽州的呂布就能從容的攻城略地,將整個河/北蠶食,而且不會對民生造成太大的損耗,唯一的損耗,恐怕就是鄴城了。
更可怕的是,就算知道是這樣,袁紹等人都沒有辦法阻止,畢竟朝廷的騎兵已經切斷了鄴城與外界的聯絡,牽召在得知鄴城被圍之後,能怎麼選?只能回軍救援,哪怕明知是計,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
但牽召所部,幾乎是冀州如今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精銳部隊了,但這支部隊,能夠是朝廷的對手?在朝廷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牽召的回援,對鄴城的困境能夠有所幫助?
哪怕是袁紹,此刻都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朝廷大軍雖然暫時退了,但整個鄴城上空,卻瀰漫著一股淡淡的絕望氣息,袁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府中的,只覺大腦一片渾噩。
迴天無力!
仗打到這個地步,袁紹心中,除了絕望還是絕望,他想不出任何自己有可能翻盤的可能。
如果說三年前,他還有信心跟劉協一爭長短,那現在,面對朝廷那恐怖的巨弩,袁紹心中的所有鬥志,都在破城弩長達三個時辰的肆虐中,徹底被打散了。
除了一開始之外,破城弩對守城軍隊造成的傷害其實不算高,但來自精神上的打擊,卻足以將這支士氣本就不是很高的軍隊的反抗意志給徹底打散。
投降?
袁紹目光怔怔的看著外面的花園,臉上閃過一抹猙獰,四個兒子,死了三個,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但要說這事跟劉協沒有關係,打死他都不相信,就算讓他投降曹操,也絕不會向劉協低頭,絕不!
一絲吵雜之聲自遠處響起,袁紹微微皺了皺眉,站起身來,走到門外,卻見遠處隱隱有火光。
“出了何事?”袁紹看向一旁的親衛道。
幾名親衛面面相覷,他們一直在這裡守著,哪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其中一名親衛機靈的向外跑去,不一會兒,臉上帶著慌急的神色回來。
“究竟發生了何事?”袁紹心中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沉聲喝道。
“主……主公,有暴民想要偷襲城門,迎接朝廷軍隊入城,被守城將士鎮壓住,如今正在僵持。”親衛慌急道。
“慌什麼!?”袁紹聞言,心中更是無明業火直冒:“打不過朝廷軍隊,難不成孤的將士連一群暴民都鎮壓不住。”
“可……可是正有不少暴民朝著這邊殺過來,附近可沒有多少軍隊!”親衛苦澀道。
袁紹胸口狠狠地起伏了幾次,面色變得十分難看,厲聲喝道:“豈有此理,來人,取我劍來,某倒要看看,誰人如此大膽!”
袁府之中,光是親衛便有五百人,加上家將、家丁僕役的話,加起來也有千把人,那些家丁僕役不算,單是那五百親衛,可都是身經百戰之士,一群暴民,袁紹會怕?
袁紹帶著人手,氣勢洶洶的衝出了府門。
“這……”當看到遠處的幾條街道上,烏央烏央一般湧過來的百姓時,袁紹大腦有些發懵,不可思議的看向身邊的親衛。
“都……都……都反了!”親衛瑟縮道。
“都反了?”袁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之前商販之事,讓袁紹民心大跌,但此前袁紹對冀州的治理也不能算差,如何會讓這些百姓盡數造反?
都造反不太可能,不過鄴城之中,此刻確實是聚攏了大批的暴民,這些人有的是那些此前被問斬的商販家屬,但更多的,卻是被鼓動起來的。
如今朝廷大軍兵臨城下,尤其是白天那毀天滅地一般的破城弩,令袁軍將士連反擊都做不到,士氣大跌的同時,隨著訊息流入城中,不少本就仇恨袁紹的人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呼朋喚友,聚眾衝擊軍營或是一些大戶之家,當然,這其中,也少不了朝廷埋伏在鄴城之中的暗衛推波助瀾。
雖然一時間沒想明白其中的關鍵,但這些人,袁紹可沒準備慣著。
“放箭!”看著洶湧而來的暴民,袁紹卻沒怎麼放在心上,就如同當年的黃巾軍一般,看著人多,但實際上,根本不堪一擊,一輪箭雨,便能讓他們士氣全無。
“咻咻咻~”
沒有任何猶豫,一支支利箭破空而出,落在人群中,沒有絲毫防護的暴民瞬間被射倒一大片。
一下子幾十個人的傷亡雖然不多,但卻著實將這些暴民嚇了一跳,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一瞬間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