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給我將這裡的書籍通通燒掉!”
“孟起對老夫的書籍有何不滿嗎?”一名老者從龐德身後出現,淡漠的看著馬超,又看了看地上的竹箋。
“老……老師!?”馬超瞪眼看著出現在門前的老者,對方手無縛雞之力,但馬超在對方面前,卻沒有絲毫之前的囂張。
此老名為鄭玄,字康成,是劉協在傳播雕版印刷術的時候,就書信孔融,以私信相邀,詳細跟鄭玄講述了三學的理念之後,才請來的。
這可是當朝僅存的大儒,名望絲毫不在蔡邕之下,但更讓劉協欣賞的是,鄭玄雖為當世名士,但選拔弟子卻只看其才,不看出身,其門下寒門弟子極多,深受世人敬佩,最離譜的是,當年黃巾之亂的時候,大批黃巾席捲青州之地,所過之處,如蝗蟲過境,然而在鄭玄門外,卻無人敢跨越一步,不止沒有搶糧,甚至不少黃巾還送了不少糧食給他。
或許是為人師表多年來積攢下來的氣勢,雖然鄭玄只是一老儒,手無縛雞之力,但在他面前,無論是馬家這對問題兒童還是其他學員,在鄭玄面前,都乖得跟小雞一樣無害。
“兄長,聽說此番你被陛下欽點參戰,這可是大戰,我……老師……”馬鐵興沖沖的衝進來,還未看清楚人,便是炮仗一般連珠說著抱怨的話,只是當看到鄭玄看過來的目光時,脖子一縮,身子一轉:“我想起來了,父親叫我有事,兄長保重!”
馬超瞪眼看著這個沒義氣的兄弟,鋼牙咬碎,卻又無可奈何。
“將書,撿起來。”鄭玄徑直走入馬超的書房,坐下來。
“喏。”馬超苦著臉,將被他扔了一地的竹箋和書冊又一本本撿起來,龐德在一旁看的好笑,卻又不敢笑,苦忍著笑臉站在門口。
“伸手。”鄭玄取出一把戒尺,淡淡的看著馬超。
“老師,這……”馬超想要為自己掙一下權利,這都要出征了,幹嘛還要受這老傢伙的氣,只是抬頭一對上鄭玄的目光,又洩氣的低下頭,乖乖的伸出自己的手掌。
“你天資不錯,然天性好動,生性易怒,此番陛下遷都洛陽,不止是為抗爭天下諸侯,更是為我大漢長治久安奮戰,雖非主將,但老夫望你能夠安心輔佐陛下,成就萬古之功業。”鄭玄看著馬超伸出來的手,淡淡道:“臨別之際,老夫也無常物贈你,唯有三戒,願君勿忘。”
“啪~”正當馬超想要發問,戒尺已經落下,別看馬超是超一流武將,但依舊是血肉之軀,仍然會疼,而這戒尺跟了鄭玄不知多少年,早已有了心得,這一尺子下去,不會傷人,但疼痛加倍。
“驕傲乃失敗之根由,老夫望你第一能戒驕!”
“啪~”又是一尺落下,鄭玄看向馬超:“你生性浮躁,不當大事,卻不知,越是浮躁,越容易露出破綻,為敵人所趁,第二戒,老夫望你能夠戒躁!”
“啪~”
“為將之道,切忌貪功冒進,你年紀尚淺,最容易犯此忌諱,殊不知,沙場之上,為將者貪心一起,便是敗亡之時,第三戒,老夫望你戒貪!”
一開始,馬超還在齜牙咧嘴,但隨著鄭玄每一尺落下,馬超的表情卻漸漸嚴肅起來,眼眶也有些發紅。
待三尺完畢,馬超突然跪倒在鄭玄身前,躬身叩拜道:“老師三戒之言,超終身不忘,謝老師數年來教誨之恩。”
“唉~”鄭玄有些落寞的看著馬超,將戒尺放在桌案之上,嘆息道:“你學業未完,老夫本不希望你此刻出仕,然此戰,關乎國運,亦關乎我大漢萬世之傳承,陛下既然欽點,必是你身上有陛下看重的本事,老夫不好阻攔,也望你能夠盡心輔佐陛下,他日每臨戰陣之時,能夠多想想今日之三戒,也不枉你我師徒一場。”
講武堂,如今已非純粹說武之地,為了增加麾下將領的能力,兵法、學問都會講一些,鄭玄作為講武堂客卿,算起來,與所有講武堂中人都有師徒之誼,然鄭玄自入長安以來,不知有多少權貴子弟上門拜師,卻都被鄭玄婉拒,如今鄭玄這般鄭重其事的說教,說起來,也算是將馬超當做真正的弟子了。
“老師放心,孟起必不負老師厚望!”馬超恭恭敬敬的叩首道。
“公子,還不拜師!”馬超一時間沒聽出什麼,一旁的龐德可是有些焦急了。
馬超聞言一怔,隨即恍然,連忙再度向鄭玄拜道:“弟子叩見師傅。”
鄭玄沒有說話,而是看向龐德,淡淡道:“將軍已非馬家軍將領,如今將軍乃朝廷將領,望將軍銘記。”
龐德一怔,隨即苦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