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然後就在胃裡“轟”地一聲炸成一團。我就著一隻雞,喝完了一瓶酒,覺得一切溫暖得很,安適得很,很想再來一瓶。於是,我就在軍大衣裡睡著了。在我睡覺的時間裡,南風吹了起來。等我醒來,窗花已經悄然融化,那時還是冬天,我看見燕子停在電線上,像是些句點,或是些意猶未盡的省略號。
這似乎是個訊號,一切即將改變。2002年的春天,我去了武宿。從武宿到太原的路上,我看見了無數瓷磚外貼的小樓,髮廊和KTV林立。在
車裡,我試圖尋找那些我熟悉的草,然而除了水泥和瓷磚,我看不到草的痕跡。汽車路過了東南亞最大的娛樂中心,我把頭別過去,北方應該
就是北方,北方永遠也不應該是泰國。那一晚零下四度,車子繞了很多路,因為聽說馬路上全是坐著的人。
我不知道那些人裡有沒有我童年時的朋友,男的是否依然圓頭大耳,女的是否依然面龐紅潤?第一次,我感覺到北方的冬天非常冷,甚至是
在飲完一瓶汾酒以後。我在席上胡思亂想,想起那些菜窖,那些鎖釦,以及做這些東西的人。我不知道那個羊角辮的小女孩是否嫁了什麼人,
今晚是否她就在那馬路上?想法接二連三,別人以為我酒還不夠。那一晚我喝多了,四層的蘇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