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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凡間

夜幕降臨,挨家挨戶掛起了白燈籠,星星火光與黑幕中那輪輝月交相映襯。

蘇卿眠眾人達到江府已是戌時,三人從馬車下來,在紅木門前稍稍站立後,就被打著燈籠的小廝請進門內。

跟著黑夜中耀眼的紅燈籠穿過一條條空寂的長廊,最終停留在一間主屋門前。

小廝輕敲幾聲門後,便被人往外推開,一屋子光亮瞬間映照在蘇卿眠眾人臉上。

屋內燭火通明,衣裳金燦,珍饈美味,真真實實是一副豪派模樣。

中央的座位上還坐著兩人,一位江老爺,一位鑲著金絲紫袍婦人。

見蘇卿眠進來,婦人急急起身,笑容滿面的迎接:“喲,蘇小姐,可把你給盼來了。”

“江夫人好。”蘇卿眠笑著回應,想必在江老爺旁邊的就是江夫人吧。

“呵呵呵!”婦人淺笑一聲,拉著蘇卿眠落座“蘇小姐不僅貌美如花,經商了得,說話也是這麼的討人喜歡。”

討人?喜歡?蘇卿眠正納悶著,江老爺開口替她解了這個惑:“吾妻五年前身死,這是我娶的續絃,你喚她江夫人江姨娘也是可以的。”

“那我覺得還是江夫人順口一點,江夫人,你說是吧?”蘇卿眠挑眉問道,婦人笑得更開心了,眼眉彎彎,真是個嬌俏佳人。

“好了,三位想必餓急了,先吃飯吧。”江老爺開口道,可眸子卻緊緊盯在蘇卿眠身上,隨即又端起了酒杯朝向她:“蘇小姐,這次江家能再攀高峰少不了你的助力啊!”

蘇卿眠還是懂得人情世故的,端起酒杯回敬了江老爺道:“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俯瞰罷了,還要繼續向江老爺學習呢!”

江老爺沉聲道:“這還不簡單,只要你和吾兒成親,江家事業都可託付與你。”

“咳咳咳。”蘇卿眠酒還沒完全嚥下去,就被江老爺這句話嗆到了,嚇得小桃在一旁連忙拍背。

“對呀,話說,你家父母所在何處?是時候也該見一面了吧。”江夫人也跟著附和道。

蘇卿眠乾笑兩聲:“父母在極遠的西域,趕過來也要幾月之餘,不急不急。”

“也是,可以先成親再告知父母。”江夫人遞過一張手帕,提議道,“要我說,也別等那個賭約了,選個黃道吉日也行。”

江夫人話一出,蘇卿眠陡然瞪大了雙眼,好傢伙這江家是打算吃定她了是嗎?

“江老爺,江夫人,對婚宴之事如此焦急,可卻不見江家少爺對我家小姐有意,今日家宴都不曾來,是把我家小姐不放在眼裡嗎?”小八突然冷冷開口替蘇卿眠解圍道,蘇卿眠也遞上了感激的眼神。

小桃也跟著道:“對,我們小姐也是出生名門,江少爺這樣豈不是辱沒了我們小姐。”

“呃……呃。”

江老爺和江夫人尷尬的面面相覷,江老爺臉色也不好了起來,錘了錘桌道:“那逆子,都說了不要慣著他,等他回來就直接家法伺候!”

江夫人安慰道:“少爺還小,等大了自會明心意的。”

“你總給他找那麼多說辭幹嘛,都十幾歲了還一事無成,你看人家蘇小姐一個女子都比他強!”一提到江少爺,江老爺總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後面對婚事也是閉口不提了。

除了婚事,蘇卿眠也問了經營的其他問題,江老爺都一一回答,特別提了一句要想事業規模擴大,單一產業是萬萬不可的,最好是發展成多產業。

比如江老爺以前就是個柴窯掌櫃,後面看瓷器店生意紅火,自己也跟著做了,這一做就成了長安街的瓷器老大。

這一下來,蘇卿眠可就豁然開朗,一頓飯瞬間收益良多,江老爺也對她頗為讚賞。

直到江老爺疲了,蘇卿眠才依依不捨地帶著小桃和小八離開。

離開時復穿過那一長長的走廊時,迎面走了一個小廝直接攔了下來,垂頭低聲道:“蘇小姐,江少爺想約你在後花園見。”

後花園?不是,這麼玩?他想幹嘛?蘇卿眠懷疑他動機不良,連忙搖頭:“天色已晚,明日再見。”

小廝身形未動,繼續道:“蘇小姐要是害怕,可以帶夥伴一同前往,這是江家,您是江家的貴客,沒人會傷你的。”

“這……”蘇卿眠遲疑,轉頭看向小八和小桃,小桃使勁兒搖頭,可小八卻不以為然道:“那就一起去。”

也是,大不了還可以跑路嘛。

蘇卿眠想過之後便就應下了,小廝這才微微側身,彎著腰,伸出手臂指著右邊道:“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