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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冷地笑了笑,轉回正殿。
這時,天色已經大明。
他想,那些武林人,可能還不死心,自己一定,難保他們不入洞窮搜,那新坍的涼亭,是一個破綻,倒坍的聲音,可能已傳出洞外,想什麼辦法消滅痕跡呢?
他無目的地在殿中來回走動,突地,一眼瞥見供桌之上放著一副火鐮,想來是守祠的人取火時用的,靈機一觸,扯下神龕上懸掛的布幔,把絨艾搭在火石上,用鐵鐮一敲,引著了火,點燃布幔,就在院中放起火來。
一道濃煙,衝空而起。
宮價眼看火勢已成,才舉步走出詞外。
他心中盤算著如何追上“辣手書生”……
方一穿出柏樹林,無數人影,已激射而至。
宮仇心頭一緊,故作不見,大踏步向前走去……
“站住!”
震耳暴喝聲中,宮仇不期然地停下了腳步,舉眼望去,喝住自己的,是一個猛惡頭陀,髮束金箍,上身半袒,露出胸前一撮黑毛,手中託著一個斗大的銅缸。
四下裡,僧道俗俱全,不下百人之眾。
有部分人已飛奔入祠。
宮仇目光一掃那頭陀,冷冷地道:“閣下阻路為何?”
那頭陀被宮仇面上所帶的濃重恨意驚得一徵,隨即嘿嘿一聲冷笑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沒有告訴你的必要!”
“哼,你是昨晚人祠的,不錯吧?”
“怎樣?”
“‘黑白雙屍’是你什麼人?”
這一問使宮仇心頭大震,看來是後患無窮了,當下反問道:“閣下何方高人?”
“五臺苦頭陀!”
“在下記住了!”
說著,腳步一跨……
“苦頭陀”獰笑一聲道:“小子,你還想走,回答灑家的話!”
“什麼話?”
“你是‘黑白雙屍’的什麼人?”
“什麼也不是!”
“小子,‘黑屍’死了,‘白屍’呢?”
“閣下何不自己去看?”
“你不說實話,灑家一缸砸扁你!”
宮仇冷哼了一聲道:“閣下無妨試試看?”
“苦頭陽”怒哼一聲,手中銅缸迎面砸向宮仇,這銅缸少說也有三百斤重量,推去之下,竟然輕若無物,足見這頭陀功力深厚。
宮仇恨哼一聲,舉拿劈向罩身擊來的銅缸。
“鏘”的一聲巨響,“苦頭陀”臉色大變,蹬蹬蹬一連退了數步,手中銅缸幾乎脫手飛去。
宮仇也自駭然,他知道這是“白屍”把全部真元輸給自己的結果。
“果然不愧‘雙屍’的傳人!”
話聲中一個襟繡兩柄交叉金色小劍的黑袍老者,緩緩越眾而出。
宮仇不由啼笑皆非,對方竟然把自己當成了“雙屍”的傳人。
“苦頭陀”當眾栽了一交豈肯甘休,正待發作,一見那金劍老者出面,竟然不聲不響地退了下去。
那老者對著宮仇微微一笑,和聲道:“小哥確實是‘黑內雙屍’的傳人?”
宮仇見對方說話和氣,冷聲應道:“不是!”
“那小哥何以能脫出‘白妖’之手,一夜安然無事,還有祠中這一把火……”
“無可奉告!”
老者面上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陰影,皺了皺眉道:“小哥叫什麼名字?”
“宮仇!”
“哦,老夫‘穿心劍韓方’,恭掌‘金劍盟’白旗壇!”
“韓壇主!”
“嗯……今日之事,看來是一場誤會,不過……在場的朋友太多,小哥要想解說,恐怕很難,看小哥器宇不凡,本盟正亟需年青高手,如果小哥願意入盟,老夫保你平安退出此地!”
人群中發出了數聲冷哼。
人影晃動之中,八個胸繡一柄金劍的黑衣佩劍漢子,越眾而出,在“穿心劍韓方”身後扇形排開,一個個目暴精光,顯然都是內家高手。
“穿心劍韓方”冷眼向人群中一掃,道:“哪些朋友不服氣,請站出來說話,何必躲著發哼?……”
話聲未落,人群一分,三個裝束不倫不類的老者,步入場中。
“穿心劍韓方”哈哈一笑道:“原來是蔣氏昆仲,有何見教?”
三老者之一道:“韓方,你算盤打得不錯,我‘碭山三怪’不服氣,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