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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他冷冷地笑了笑,轉回正殿。

這時,天色已經大明。

他想,那些武林人,可能還不死心,自己一定,難保他們不入洞窮搜,那新坍的涼亭,是一個破綻,倒坍的聲音,可能已傳出洞外,想什麼辦法消滅痕跡呢?

他無目的地在殿中來回走動,突地,一眼瞥見供桌之上放著一副火鐮,想來是守祠的人取火時用的,靈機一觸,扯下神龕上懸掛的布幔,把絨艾搭在火石上,用鐵鐮一敲,引著了火,點燃布幔,就在院中放起火來。

一道濃煙,衝空而起。

宮價眼看火勢已成,才舉步走出詞外。

他心中盤算著如何追上“辣手書生”……

方一穿出柏樹林,無數人影,已激射而至。

宮仇心頭一緊,故作不見,大踏步向前走去……

“站住!”

震耳暴喝聲中,宮仇不期然地停下了腳步,舉眼望去,喝住自己的,是一個猛惡頭陀,髮束金箍,上身半袒,露出胸前一撮黑毛,手中託著一個斗大的銅缸。

四下裡,僧道俗俱全,不下百人之眾。

有部分人已飛奔入祠。

宮仇目光一掃那頭陀,冷冷地道:“閣下阻路為何?”

那頭陀被宮仇面上所帶的濃重恨意驚得一徵,隨即嘿嘿一聲冷笑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沒有告訴你的必要!”

“哼,你是昨晚人祠的,不錯吧?”

“怎樣?”

“‘黑白雙屍’是你什麼人?”

這一問使宮仇心頭大震,看來是後患無窮了,當下反問道:“閣下何方高人?”

“五臺苦頭陀!”

“在下記住了!”

說著,腳步一跨……

“苦頭陀”獰笑一聲道:“小子,你還想走,回答灑家的話!”

“什麼話?”

“你是‘黑白雙屍’的什麼人?”

“什麼也不是!”

“小子,‘黑屍’死了,‘白屍’呢?”

“閣下何不自己去看?”

“你不說實話,灑家一缸砸扁你!”

宮仇冷哼了一聲道:“閣下無妨試試看?”

“苦頭陽”怒哼一聲,手中銅缸迎面砸向宮仇,這銅缸少說也有三百斤重量,推去之下,竟然輕若無物,足見這頭陀功力深厚。

宮仇恨哼一聲,舉拿劈向罩身擊來的銅缸。

“鏘”的一聲巨響,“苦頭陀”臉色大變,蹬蹬蹬一連退了數步,手中銅缸幾乎脫手飛去。

宮仇也自駭然,他知道這是“白屍”把全部真元輸給自己的結果。

“果然不愧‘雙屍’的傳人!”

話聲中一個襟繡兩柄交叉金色小劍的黑袍老者,緩緩越眾而出。

宮仇不由啼笑皆非,對方竟然把自己當成了“雙屍”的傳人。

“苦頭陀”當眾栽了一交豈肯甘休,正待發作,一見那金劍老者出面,竟然不聲不響地退了下去。

那老者對著宮仇微微一笑,和聲道:“小哥確實是‘黑內雙屍’的傳人?”

宮仇見對方說話和氣,冷聲應道:“不是!”

“那小哥何以能脫出‘白妖’之手,一夜安然無事,還有祠中這一把火……”

“無可奉告!”

老者面上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陰影,皺了皺眉道:“小哥叫什麼名字?”

“宮仇!”

“哦,老夫‘穿心劍韓方’,恭掌‘金劍盟’白旗壇!”

“韓壇主!”

“嗯……今日之事,看來是一場誤會,不過……在場的朋友太多,小哥要想解說,恐怕很難,看小哥器宇不凡,本盟正亟需年青高手,如果小哥願意入盟,老夫保你平安退出此地!”

人群中發出了數聲冷哼。

人影晃動之中,八個胸繡一柄金劍的黑衣佩劍漢子,越眾而出,在“穿心劍韓方”身後扇形排開,一個個目暴精光,顯然都是內家高手。

“穿心劍韓方”冷眼向人群中一掃,道:“哪些朋友不服氣,請站出來說話,何必躲著發哼?……”

話聲未落,人群一分,三個裝束不倫不類的老者,步入場中。

“穿心劍韓方”哈哈一笑道:“原來是蔣氏昆仲,有何見教?”

三老者之一道:“韓方,你算盤打得不錯,我‘碭山三怪’不服氣,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