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妹,你認識那疤面老者嗎?”
“不認識!”
“你能從死裡復活,可算是一大奇蹟……”
“這不是奇蹟!”
“那是什麼?”
“我根本沒有死!”
“可是你剛才的情況……”
“我自閉經久……”
“武林失傳的‘龜息’之法?”
“不錯!”
“那你的傷……”
“極重,正如那疤面老者所說!”
“什麼,你……”
陳小芬悽惋地一笑道:“仇哥,我真高興還能和你說話,在我的生命之火熄滅之前。”
宮仇心頭大震道:“什麼意思?”
“我不會活過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
“是的,最長!”
“你現在不是好端端的?”
“我五腑離位,生機已絕,現在我能開口說話,多虧了萬姑娘的‘血豆蔻’,和那一點輸入的真元……噫,萬姑娘她……”
“怎麼樣?”
“走了!”
“走了?”
宮仇一躍而起,目光瞥掃之下,果然不見萬鳳真的蹤影,他想不透地為什麼突然悄悄地走了?他呆在當場,手足無措。
這時,在數十丈外的林中,萬鳳真象是受了極大委曲似的倚在一株樹身之上,頻頻試著淚水,宮仇與陳小芬之間的稱呼和熱絡情狀,深深地刺傷了她的芳心,她認為地純真的感情受到了侮辱,她心目中唯一的偶像竟然另有愛人?
一個最聰明的人,主男女感情上有時表現得最笨拙,萬鳳真就是這樣。
她一氣之下,悄然離開,但,她又希望宮仇能追上來給他有所解釋,畢竟宮仇是她處女芳心中唯一的主宰,也是世間唯一所愛的人,除了她父親之外。
陳小芬激動地道:“仇哥,我不行了,別管我,去找她,別使她傷心!”
宮仇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但隨即又搖了搖頭,道:“不!”
“為什麼?”
“目前救你要緊,找她有的是機會!”
“不能為了一個即將辭世的人而影響了你們之間的愛!”
“你認為我這樣自私?”
“不,是我的意思!”
“不,我必須想辦法救你!”
“不中用了!”
“我要盡力?”
“神仙也難為力了,我不單是受了掌傷,還中了……”
“中了什麼?”
“慢性劇毒!”
宮仇大驚失色,轉身回到陳小芬身前。
那邊,萬鳳真懷著一顆破碎的心,跺跺腳真的走了。絕望,痛苦,使她的腳步象是一個喝醉了酒的人,顯得有些飄浮不穩,她感到這世界變了,不再象她想象中那般美好,眼裡所看到的,是一片灰白……
宮仇在剎那之間,心回百轉,他想,就讓她這樣走了也好,反正這愛是沒有結果的,為了要報諸葛瑛兩次活命之恩,痴愛之情,他除了一死之外,別無他途可走,大丈夫恩怨分明,親仇不共戴天,他決不能放棄向諸葛瑛的父親索仇,這確實一種殘酷的安排,讓這份愛永伴自己長眠吧!
思念雖是如此,但他的心是痛苦的。
陳小芬從頭畔揀起那張面具,又從頸上摘下那取自宮仇身上的玉鎖,道:“仇哥,還給你!”
宮仇黯然接了過來,關切地道:“芬妹,什麼劇毒?”
陳小芬眼睛一亮,激情地道:“我已報了親仇!”
“哦!恭喜你……”
“我三闖生死莊,終於搏殺了‘黑心國手’那老毒物,你給我的三顆‘闢毒丹’也正好用完,我割下‘黑心國手”的頭,到‘張仙祠’祭奠先父母,豈知這老毒物遍身皆毒,在‘闢毒丹’的效力消失之後,我仍然被人頭上的毒所傷,初時沒有感覺,僅只胸隔之間稍有不適,我不以為意,及至數日之後,經脈不暢,我感到不妙了,曾化了極長的時間迫毒,但那毒並非普通之毒,既無法迫出,也無法使之聚於一點……”
“以後呢?
“我曾訪了幾位療毒聖手,均告束手無策!”
宮仇心裡感到一窒。
陳小芬略一喘息,又道:“於是,我對生命已感到絕望,那天,你力拚‘武林一老’,我也在場旁觀,之後,你被‘血指追魂’所傷,我跟了下去,你昏倒林中,我一念好奇,揭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