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里多外窺視敵情,老於沙場的丁睿還是很注意自身安全的。
但作為一個參加過天山平大小和卓之役,打過大小金川之役,打過平王倫之戰的人,戰場經驗豐富的他雖然從沒有對趙軍掉以輕心過,但看到了對面的何大奎一夥人後,他還是想笑。
手裡拿著單筒望遠鏡繼續的耐心觀察著對面。
攫欝攫欝。確定無疑了,這夥人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在從渡口驛看到王家橋的路上,他可沒接到過趙軍大部隊趕到的訊息,突然間看到王家橋那裡出現了一隊步兵,可把丁睿嚇了一大跳。
趕緊帶人跑來觀察打看。
現在是終於放心了。
又觀察了一通對面的情況,心裡有了底的丁睿帶著向東面繞了繞,繼續前行,對比這些個烏合之眾他更想見一見趙軍的馬隊。
騎兵在如今的大青果還是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的。
先天上大家都把騎兵放在步兵之上,甚至都潛意思的覺得,步兵需要多出好幾倍的兵力才能對抗騎兵的衝擊。
只可惜他並沒有見到。
厺厽 xdgdianw 厺厽。丁睿的三千人總體講是分兩個部分的,一部分是陸路主力,另一部分是水上的後勤輜重。
本來麼,以滿清手裡的漕船,完全是可以輕輕鬆鬆的把丁睿這三千人送到臨清的,但梁行舟的手下近期活動頻繁。因為趙軍的起事讓大運河沿線的清軍紛紛被調動,這就給了梁行舟手下以可乘之機。
所以這些人只能放著船不用,步行前進了。只把一些輜重留在後頭。
從渡口驛一路疾行到王家橋,說真的,清軍的體力消耗很大。
不過丁睿還是立馬就發起了進攻。
一支四五百人的清軍向著何大奎部衝了來,身後至少還有上千清軍壓陣。
“衝上去!敵寡我眾,壓也能壓死他們!”
領頭的清軍軍官揮起了腰刀,高聲呼喊。
沒有大炮轟鳴,緊急南下的天津鎮並沒有攜帶什麼大炮。
索性對面也沒有大炮。
這些軍官正在高聲動員著,對面陣地上響起啪啪一陣槍聲,與他們手中的鳥槍槍聲不同,一個千總兩個把總身上當場就炸開血花,直愣愣仆倒了。
還有一個悍勇的外委把總舞著一把鬼頭刀,一直在叫囂著帶隊衝在最前面,正在振臂高呼呢,那英勇的神姿也引來了好幾道槍火,腦袋、胸口同時噴出幾道血漿,整個人被彈子打得轉了好幾圈才倒地,嚇得周邊的清兵一陣哆嗦。
“混賬東西,都告訴他們要小心冷槍小心冷槍,還如此不自知。”
丁睿在後陣氣的跳腳大罵。
趙軍手中有線膛槍,而線膛槍那東西射程遠準頭又足,這訊息早已經傳遍清軍了。
他剛才去觀察的時候都要離得遠遠的,那防的不就是對面的冷槍嗎?
巘戅巘戅。結果這幾個蠢貨一上陣就把他的吩咐忘得乾乾淨淨。
自己死了也就算了,全軍計程車氣都為之大沮。
營守備高聲的喊叫起來,“向前,向前——”
清兵已經開始還擊了,隔著還有二三百米呢,他們手裡的鳥槍能打到月亮上去。而且一旦開槍清軍陣線就變得不動彈了。守備當然不是來表演怎麼戰場打醬油的,他是要奪取戰功的,而且他要真敢打醬油,後頭的丁睿也饒不了他。
只能用刀子來給手下的兵說話,“上前,上前。敢有畏縮不前者,殺——”
這位在後面壓陣的守備還有挺有威懾的,清兵人潮繼續湧前。
“八十步……七十步……”
“……六十步……開火!”
何大奎手下的人馬垃圾,他自己可不垃圾,作為梁行舟的心腹,這些年裡他跟清軍交手了多少次他自己都記不住了。
無論是刀槍肉搏還是放槍打炮,何大奎的經驗全都豐富的很。
一直都壓制著手下的烏合之眾們湊熱鬧,那些開槍的是專門被選出來的神槍手,一個個槍法都準的很,拿的也是那東西,可不是他們手裡的燒火棍可比的。
清軍不壓進到五十步,他是不會叫人開槍的。
事實上三十步距離才最是妥當。
只是想要等清軍逼到這個距離上時候才開槍,那太難了。
“砰砰砰……”的槍聲密集的響了起來,清軍也立刻開槍反擊。事實上雙方隔著五十步的距離相互開槍,這在清軍戰法中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