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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叫人噁心的玩意兒

雖然因為趙亮的摻和,如今的清水教比之歷史同期已經改變了許多,可他們的動作還是驚動了壽張知縣沈齊義。

原因是王倫聚集了大批的清水教信徒於一處,動靜鬧得太大。

今歲魯西北大旱,各縣田畝夏秋歉收,甚至絕收者皆不乏其人。老百姓的日子並不好過,可各地官員卻仍一味的催逼錢糧。這不止讓魯西北萬民怨聲載道,給了清水教一記絕佳的神助攻,也讓王倫不得不撒出大把的銀子,叫自己門下的弟子們分頭在各鄉寨村落聚集清水教信徒,施粥放糧。

大批的清水教信徒聚集一處自然就引來了無數人矚目。而王倫不少弟子都知道約定起事的時間就快要到了,他們就趁著信徒聚集的檔口,帶人習武練兵,準備迎接起義。

這叫各地的鄉紳地主大聲恐慌,訊息也就很順理成章的傳到了知縣沈齊義的耳中。

後者在壽張為官多時,本就有耳聞清水教的名聲,一聽關乎王倫,即可就提起了警惕。使人悄悄探聽,發現不少清水教信徒果真在演練武藝。

沈齊義心中大生恐慌,卻又清楚清水教在縣境內勢大,就憑他手下的三班衙役和城內的綠營汛是根本剷出不了王倫一夥的。如是沈齊義便移文陽穀等縣,約定時日,協諸縣之力合同鎮壓。一舉擒拿王倫,徹底查禁清水教。

可他萬沒有想到,連他自己手下的差役書辦也成了清水教徒,李旺(差役)、李得深(書辦)皆王倫義子,得信後連將此事報告給了王倫。王倫這下子是不想動手都不成了。遂決定先發制人,舉義起事。

這天壽張城門開啟,十里八鄉的百姓就陸陸續續的湧入了壽張縣城。那城門的官兵差役初時還不覺得奇怪,可慢慢的就察覺到了不對,這人也太多了。便是過年時候,壽張縣城都沒有那麼多人熱鬧過。而且很多人還都聚集到了縣衙大門前!

等到有人在人群中發現有王倫的身影出沒的時候,大批的清水教信徒都已經擺開了架勢,手中多出了棍棒刀槍,就差明火執仗了。

知縣沈齊義得知訊息後驚慌萬狀,急急穿起官服,登上縣衙大堂,試圖“軟語勸諭”,暫穩局勢,日後再行剿捕。

可王倫又不是傻子,事情都到這一步了,他豈能退縮?

當下振臂一揮,身後大批的清水教信徒一擁而上,擒下了沈齊義,輕易的就拿下了縣衙。

壽張城內的綠營汛(營以下建制)只有六七十名老弱兵丁,一半以上的人在此番事變中都“聞風潰散”,旗人千總趕福亦驚駭欲絕,率人跳牆逃走,往張秋鎮守備王廷佐處求救。把總孫雲龍帶兵二人,外委把總韓永忠帶兵四人,問城中有變,皆倉惶逃出城去,往張秋鎮求救。

沈齊義死的還有幾分氣節可言,他自然不會降順清水教兵馬,滿清正值盛世巔峰,坐擁天下百萬兵馬,豈是王倫之流能夠撼動的?他這時候貪生一時,日後不但自己依舊要死,便是整個家族都要受他的牽連。所以是堅決不降,身穿朝服,坐而罵‘賊’被死!

可以說是用一己之力,為壽張的文武官員拉高的平均氣節分。

那趕福是八旗膏粱子弟,掉頭就跑也算‘情有可原’。

可縣學的那兩位又是在表演什麼?

一把手學諭朱麟符被劃傷了左臂,就暈厥倒地,然後被義軍捆綁扔進了監牢。

二把手訓導李昂,年愈七旬,聞城中之變與繼妻戚氏同上吊,結果,戚氏(三十餘歲)立死,而李昂卻因“繩斷跌地”而生。

是不是很有柳如是赴水而錢謙益卻水太涼的既視感?不,李昂他比錢謙益還要無恥,那姓錢的雖然卑鄙,可至少還硬托住了柳如是,而戚氏卻是死了的。

那繩子能承受的住婦女,為何不能承受一老叟?

究竟那繩子是否為自斷?究竟他有無必死之念?誰也難以斷明,只各人心中自明。

停在張秋鎮的趙亮接到壽張城內傳來的諸多訊息後,當場就對那李昂破口大罵,“皓首匹夫,蒼髯老賊,無恥之尤!”

“真是白瞎了這個好名字了!”

壽張城內縣學生員王鳴崗與其侄一同頑抗殺死。那政治立場且先不去提,趙亮只從各人感情上言就對那王氏叔侄好感大升。

“學生且能守節,朱麟符與李昂怎配為人師?”

不過這些都不是他現在所要面臨的當務之急,那張秋鎮守備王廷佐已經集結人馬合著趕福前往壽張縣城去了,趙亮可不看好他們的舉動。

而且這張秋鎮本身就也是清水教的目標,他趙亮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