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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大婚(補昨天的)

九月上旬,運河濟寧州段響起了一連串的爆炸聲。

河上那支由二百多艘漕船組成的船隊,在慌亂之中或被炸沉,或是相互之間碰撞沉沒、損壞的船隻,足足過半。

這損失看似比不上年初時候的那一撥,可從河中打撈起來的水雷告訴姚立德,滿清的麻煩真是大了去了。

那麼長的運河,鬼知道反賊會從什麼河段下手,這叫他們怎麼來防啊?

就算漕運左右岸上都派軍兵護衛,賊人也只需要把那燃香搞得長一些,他們就能在離岸上兵馬遠遠的地方放雷……

除非派馬軍,沿途掃蕩,否則想要杜絕一切危險,那都不可能的。

姚立德可不是狗屁不懂的八旗膏腴子弟。讀書人出身的他還是看過一些史書的,不僅知道眼前的東西是所謂的‘水底龍王炮’,更知道前明時候的兩廣總兵王鳴鶴還發明瞭一種以繩索為碰線的“水底鳴雷”。

那玩意兒連燃香都省了,下部由墜石當配重,悄悄的放進水裡,不浮水面,肉眼很難發現它。等你發現它的時候,船隻也已經觸雷了。

那水底鳴雷比眼前的水底龍王炮更加危險。

而誰敢說已經拿出了水底龍王炮的反賊們就不能握著水底鳴雷了呢?

“罷了罷了……”

姚立德回過神後覺得自己沒必要在為這事兒操心了。

如今可跟年初時候不一樣了,運河漕運之事關係到的已不止是漕運總督,還有他這位河督,以及濟寧州的地方官。

這會出事兒,他和濟寧知州的責任比遠在淮安的漕運總督更大!

所以,姚立德覺得自己這官兒也是做到頭了。

“如此也好,如此也好!”回老家了就不用再為這些事兒煩心發愁了。他這大半年是怎麼煎熬過來的啊?姚立德覺得自己老了五歲不止,頭髮白了不說,還掉了許多。

“無官一身輕,無官一身輕也!”

姚立德終於能睡個安穩覺了。丟下手中筆,他招呼來濟寧知州附屬名字,然後奏疏連夜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師。

姚立德本人呢,直接回房安心的睡覺去了。

如此訊息傳到趙亮耳朵的時候,他正帶著迎親隊伍往老家趕呢。

嗯,康莞已經迎到了。

康家在周家口置買了一套別院,康莞先被她舅舅和鞏義康氏的一族兄送到這兒,趙亮這邊再點起‘人馬’前去迎親。

雖然龍路口到周家口也有小三十里路,但趙亮天不亮就起身了。天亮時候趕到周家口,吉時到時準時迎新媳婦上轎,然後好歹趕在正午前到了大趙莊,沒有誤了拜堂的時辰。

這場喜事趙家人辦的極其熱鬧。

趙家新宅外頭擺了流水席,誰到誰吃。當然,真正的客人在宅院內呢。

趙亮紅光滿面的,大家都以為他是娶了媳婦高興,誰也不會將大運河上的爆炸案件跟他聯絡在一塊。

高堂滿座中,趙亮悄悄拉著何志輝來到了一邊。

今年的八月份對於何志輝是一次沉重打擊,他別說考中舉人了,就連副榜都沒掛上。

副榜,顧名思義就是正榜次之。即於正式錄取的正榜外,再選若干人列為副榜。意思是這些人僅次於正榜高中舉人者也,也就是指他們下一次鄉試高中可期的意思。

清隨明制,每正榜五名取中一名,名為副貢,不能與舉人同赴會試,仍應下屆鄉試。

如果說沒考中舉人很叫何志輝失落,那連副榜都沒有上,那就意味著他的實力還差得遠呢。

這種創傷比之趙輝沒能考中秀才所遭受的打擊更大。

畢竟趙輝還年輕啊,今年還是他第一次應院試,考不中情有可原。

而何志輝卻已經是第二次赴開封應試了。

雖然自覺‘無顏以對家鄉父老’,可何志輝還是在放榜的次日就痛快的回鄉了。在開封每多待一天那就是一筆開銷。他縱然不缺錢,但銀子也不是這樣扔的。

何況一同前去開封應試的陳州學子中總有高中舉人的,看著別人意氣風發的模樣,何志輝內心裡就更難受了。

只是回家後的何志輝意氣免不了有些消沉。

“最近一直忙於婚事,未曾與明堂兄相會,兄長何以如此意氣消沉?”

何志輝把頭一搖,這點上他可不會怪趙亮,趙家這陣子忙的不可開交,是人盡皆知,趙亮此刻能記掛著自己已經是很難得了。

沒看到這趙家廳堂上掛的是朝廷重臣大學士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