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桐絕對不會告訴蒙古人這火車的運力有限,持續工作時間亦是有限,而且還有不小的安全隱患隱伏,必須經過後續的陸續改良才能算真正的成功。
今天把這些蒙古人帶來看火車,這本身就是要嚇唬他們。
從燕京向河西運兵會容易很多,那從燕京往漠南漠北運兵同樣也會容易很多。這都是不需要點明的話。
事實證明拉旺多爾濟的眼睛明亮著呢。
你只從他臉上露出的懼色就能知道他已經明白那隱晦的威脅了。
在一群剛從火車車廂裡下來,臉上還滿是興奮的蒙古王公當中,是那麼的明顯。
……
陳州狹小的皇宮宮殿內,這完全就是一個放大版的知府衙門。
因為根本無心在這兒多做停留,趙亮自不可能在此大興土木。
說一個不好聽的話,趙亮現如今的‘王宮’還沒有城北的太昊陵十分之一大呢。
太昊陵是太昊伏羲氏的陵廟,朱洪武欽點的帝王陵寢之首。始建於春秋,增制於盛唐,完善於明清,前後歲月3000年。
南北一里半,佔地總面積八九百畝,內外城垣,規模宏大,殿宇巍峨,金碧輝煌。
當然,這裡指的是朱明時候了。
到了滿清一朝,這地方就沒落的多了,哪怕乾隆十年,乾小四發帑銀八千兩,大為修葺,但也根本就沒驚起什麼風浪。
但不管怎麼樣,格局還是依舊在的,映襯的趙大王的王宮尤其的逼仄狹小。
幾名蒙古王公恭敬的退出了御書房。
趙亮回過頭來就跟手下人討論起了蒙古人的表現。
“孤身形消瘦,並無帝王巍峨之像,見此輩前還生出了曹孟德昔日之感,然今日見之,倒還覺得此輩乖覺。”
當年曹操將要會見匈奴使臣,認為自己形象醜陋,不能夠揚威遠方的國家,讓崔季珪來代替,自己親自舉著刀站在一邊。
趙亮的心態沒有人妻曹那麼患得患失,陳軍兵威正盛,哪個敢呲牙,他就滅了誰。
但要說全無一點多想那也真沒那麼飄。
漠南漠北的安定對現如今的趙亮言還是極重要的事兒。
不然要抽出兵來對付他們,還不知道要非多少精力多少麻煩呢。
蔣希宗笑著道:“大王龍威。適才彼輩從頭到尾都沒敢抬頭瞻仰大王真顏,可見這些蒙人已然將我朝奉為正統了。”
“蒙古四分五裂,多麼多旗,每個都是一小部落,若敢造次,我朝大軍旋即就能象碾死只螞蟻一般讓他們和他們的部族死無葬身之地。”
已經從揚州回到陳州擔任近衛軍司令的陳東傲然地說道。
他從骨子裡就看不起蒙古人。
只因為後者在戰場上的表現太丟人現眼了。
而弱者在強者面前是沒有任何話語權的,敢有半點不服,就立馬乾死你。
根本就不必要對他們重視。火槍大炮足以讓草原上的韃子明白同新朝作對的下場。
“陳司令所言甚是,敵強我弱,萬沒有蒙古人支稜的餘地。”
“怕就怕這些韃子人心不足蛇吞象。明面上答應的妥妥的,關鍵時刻卻向我們捅刀子。”
彭功昌不止對八旗看不順眼,對蒙古人也看不順眼。這時候搖頭冷哼道。
不過他的顧慮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看兩千年曆史,塞北的遊牧民族言而無信、背信棄義是經常發生的事情。
還並不一定是塞北強盛中原孱弱的時候,反過來的時候,遊牧民族該不安分一樣是不安分。
“彭大人言之有理,但我朝亦不可因噎廢食。畢竟此時之蒙古與昔日之蒙古、突厥、匈奴已經大大不同了。”
大姑父並沒有多說話,只不過這話一出口,就連彭功昌臉上都不得不收回一些對蒙古的恨。
恨屋及烏麼。
滿清天天喊著滿蒙一家親,他能蒙古能有好感才怪。
可是趙亮的這倆姑父,別看在朝堂上的存在感不強,一個是商務部的一把手,一個是總後勤的一把手,但正因為他倆位的低調,其他朝臣們才不得不更加重視之。
看歷代開國帝王家高調跋扈的親戚又幾個得好的?
所以人家自覺的低調,這就已經是一大功勞。加之自身工作幹得也不差,一加一的效果可遠不止大於二。
故而只要是有遠見的人,誰也不願意跟這兩位衝突的。
嗯,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