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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插足嶺南

中秋節過後天氣就一日冷似一日。

在幾個穩婆還沒有全部到位之前,和飛盧的人生規劃就各自有了定論。

飛盧會繼續在趙亮身邊做個長隨,說真的,現在的趙亮身邊還真離不開一個貼心的人。

則希望能‘出去’闖一闖!

“行啊,男兒志在四方,出去走一走,多見識見識市面,多歷練歷練也是好的。”趙亮對的選擇並不覺得意外。

打一人操辦起了濟南的松鶴樓分號之後,他這種‘建功立業’的心就很明顯了。

“那就去嶺南走一趟吧。”

趙亮攤開一場南中國的地輿圖,“你這次南下是重任在身。”

首先要在廣州設立一個點,“去尋幾家有高額欠債的洋行,挑揀出可信的人來,借給他們銀子渡過難關,叫他們帶著咱們做生意。”

趙亮說的話若是叫一般人聽了怕會笑死他,號稱‘金山珠海,天子南庫’的十三行怎麼會欠別人錢呢?

可事實確是如此。別看十三行是暴力壟斷行業,可那其中的苦誰幹誰知道。

他們賺的錢的確很多,可承擔的責任也很大。

不提清廷一次次的向他們打秋風的銀子,也不說粵海關的貪汙腐敗,就說他們除了自己做生意之外還要負責給清廷收繳洋商的稅款;另外,還要承擔洋人欠款的責任,這就是“商欠”。

為清政府收繳稅銀、為洋商做擔保、替洋商背鍋,這就是十三行的必然職責。

而且他們是壟斷經營,商人追求利益為第一位麼,就會經常控制不住自己——不少人都是秉著‘少賺即是虧損’的信念做生意的,為了進入更多的外貿領域和擴大經營,資本有限的洋行都不惜鋌而走險,與外國商人私下達成借款協議。而一旦出現經營問題,又會被迫拆東牆補西牆,借更多的貸款來還賬,最後落得資不抵債。

或許現在的十三行還沒有落得如此悽慘,畢竟它還不到二十年麼。但趙亮相信那地方絕不會少了借了大筆外債的洋行。

他們就是目標!

然後找人。

“那些懂洋文的,知道洋人事兒的,你能找幾個就找幾個來。”廣州是滿清唯一的對外海貿口岸,城裡肯定不缺這種人的。只要肯出錢絕對能找得到。

“還有這裡,澳門。”

那裡是葡萄牙人的聚集地,但當地的華人也不會少了,尋找幾個懂洋文又知道洋人世界的訊息的人,甚至是知道一些洋人歷史的人,應該也不難。

只要肯出錢麼!

“還有就是去閩地,雲霄撫民廳。去找一個叫朱濆的人。問問他願不願意跟著趙家幹!”

滿清一朝,海事上趙亮記不得幾個人,但那有限的幾個人中朱濆是絕對排第一的。因為人家一開始走的並非海匪海盜線路,人家是做生意做買賣的。

從組建海上的商運船隊,到與瀕江地區有商運歷史傳統的中小船商、漁夫、舵手、船工合夥,集資自立機構造船,發展自己的船運隊伍。

這都是很正常很有經營頭腦和組織能力的表現。

而從一開始時以販運糧食等農副產品為主,到後來增加了營運絲綢布匹、陶瓷、靛青、糖茶、鹽魚等,這肯定與滿清的禁海令有違背衝突的地方,但話又說回來了,法律明文禁止的才是暴利!

朱濆能一邊跟官府鬥智鬥勇,一邊把自己的經營範疇從雲霄一地滿滿擴大到閩地的馬尾、同安,粵東的南澳、澄海,江浙的寧波、台州,大員的鹿港、淡水等等,並且在雲霄設立船場,在漳浦的古雷等澳塢埠頭設立司賬管理人員,這經營能力簡直是滿分啊滿分。

在趙亮看來,朱濆這人之所以被清廷汙為汪洋大盜,那不過是觸動了當地官員士紳的利益了,外加偷稅漏稅的問題可能比較嚴重,還引發了群體效應,如是才被冠名的。

因為按照滿清的禁海法規,不管是絲綢還是布匹,亦或是茶葉、糧食,那都是禁止出海的。

而絲綢、茶葉、布匹在廣州還能賣得出去——要交稅,可糧食上清廷控制的極為嚴格,連船員食用也不準多帶,每船隻能依照人口多少與往返航期,每人一天以一升米為度。

像朱濆這種販運糧食等農副產品的行為絕對是官府眼中的一根釘。

至於後來朱濆的船隊越發壯大,吸引了濱海許多謀生無路的貧民和無力自衛的小船民、船伕等紛紛加入,這都很正常。

在如此艱難的情況之下,朱濆一邊與官府周旋,一邊又能半公開的活動在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