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件事,外人不知道內中詳情,可咱一家子可都清楚了。你爹這次也是鐵了心要把你嫁出去,這樣對你也好,可不能真成了老姑娘,外頭不知道怎麼說你,又怎麼說我和你爹。”
池寧樺呆愣半晌,硬了口氣,威脅道:“娘,要我嫁給連家也行,但是這嫁妝必須多給我點。否則,我就是死也不嫁,到時候外頭人就是說你和爹逼死女兒的。”
柳氏又驚又怒,指著池寧樺的鼻頭,氣得說不出話來,良久才順了心口的氣,無奈地說道:“樺兒,你也知道咱家的情況,你二哥再不娶媳婦就過了說親的歲數,到時候越發難娶到媳婦兒了。娘本以為能用你那三兩的彩禮錢給你二哥做聘金,現在那三兩銀子全給你做嫁妝了,可好?”
“三兩怎麼夠?上回二丫頭的那些尺頭和綵線都快三兩了。不成,我是大姐,憑什麼要輸給二丫頭?”
柳氏好說歹說,這次就是說不動池寧樺,心裡冷了半截,沒好氣地扔下一句話:“你這是打算要逼死我和你爹嗎?”
池寧樺也在氣頭上,大呼道:“要不是瑩子的嫂子是蓮花村的,我都不知道那連家就是個莊稼戶,還被你們矇在鼓裡賣出去。就守忠哥是你們的兒子,我是個女兒就不是你們的骨肉了?”
池寧樺說著又哭了起來,越想心裡越不服氣,扯著嗓門嚎啕大哭。柳氏無奈,又擔心她吵嚷得街坊鄰居都知曉了,當下也顧不了許多,沒好氣地說道:“哭什麼哭?你要多少嫁妝,我們給你還不成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以後你是不打算再回孃家了,這才逼得我和你爹這樣的地步?”
池寧樺見柳氏答應,也不去想以後的事情,漸漸止住了哭聲,開始盤算著要多少的嫁妝。想了半天,到底覺得不能太過分,伸出五個手指頭,唯唯諾諾道:“五兩吧。”
柳氏一聽,氣得倒仰,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吧,這會兒是硬生生要湊出十兩銀子出來了。
024 分家
田壟上,池海坐在草地裡抽旱菸歇息。柳氏扔了手中的鋤頭,苦著一張臉朝池海走過去,扯了扯丈夫的袖子,示意他一起上邊上說話去。
池海皺眉,不耐煩地跟在柳氏後頭,問道:“你啥事快說?”
柳氏重重地嘆息一聲,吞吞吐吐地說道:“孩子爹,看來真的要變賣家裡的幾畝地湊出十兩銀子了。”
池海一驚,吧嗒抽了一口旱菸,粗聲問道:“怎麼這會兒又要十兩銀子?賣地可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樺丫頭曉得了連家的情況,鬧著要五兩銀子的嫁妝。守忠跟那王家的親事不也要五兩銀子的聘金?事趕事,這會兒可不急著要錢花!”
池海驚怒,罵道:“五兩嫁妝?她不知道咱家的情況,怎麼好意思開口?”
柳氏噓聲,壓低聲兒責備道:“你小聲點,嫌知道這事的人少不成?樺丫頭十七歲了還沒找到婆家,這村裡頭的人說的難聽話多了去,那孩子不嫌丟臉,我跟你的臉還往哪裡擱?咱咬咬牙關,把守忠和樺丫頭的親事辦了,也算了了兩樁大事不是?”
池海為難,吧嗒吧嗒又抽了好幾口旱菸,眉頭皺成一塊疙瘩,好半天才發愁地說道:“賣地的事,還得跟老二他們商量商量。”
柳氏叉腰,不服氣地說道:“商量什麼?這地難道不是你當初置辦的嗎?”
池海瞪了一眼柳氏,粗聲粗氣地說道:“地是我買的沒錯,但這些年,要不是大夥兒一起耕作,買了這些地也是白白餓死。一筆寫不出一個池字來,都是一家子,什麼事情都是有商有量才成。”
柳氏見池海同意賣地,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朝田裡走去,口中敷衍道:“成成成,你去跟他們說吧。我已經跟村頭的牛地主打了招呼了,過幾日來丈量田地。”
池海見柳氏擅自做主,氣得說不出話來,只是指著她的後背罵道:“你、你個敗家婆娘。”
傍晚,大家下地回家,吃了晚飯,池海悶悶地說道:“大夥兒都去上房吧,我有話要跟大家說。”
話音剛落,池海就進了屋,柳氏下了坑,也跟在池海身後,等眾人三三兩兩都到了,池海才開口說道:“今兒是想跟你們商量分家的事情。”
池海話一出口,所有人都震驚了,柳氏回過神來,責備道:“不是說賣地的事情嗎?怎麼說起了分家?”
趙氏一聽柳氏提到賣地,咋呼道:“我猜得沒錯吧,大嫂,你前年賣了家裡的牛給你家守孝娶媳婦,現在又打算賣地給你家守忠娶媳婦,壓根就沒顧慮到我們下頭這幾個小子吧。我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