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每個帳篷裡到處都是人影霍霍。
雜亂的腳步聲、驚慌的叫喊聲、夾雜著少許悽慘的呻吟聲。
誰也分不清是真是夢。
“砰!”
“砰!”
“砰!”
……
明軍士兵根本看不到建奴士兵,他們都是循聲射擊,也不管命中率如何。
更加熟悉的聲音讓嶽託確信,這不是夢,明軍真的來偷營了,現在就在他的眼皮底下。
“這該死的哨兵,該喂狼的袁崇煥。”嶽託咒罵著。
大帳開始起火,嶽託來不及穿衣,他披上皮甲,趕緊衝出大帳。
外面都是混亂,到處都是人聲,燧發槍微弱的火光,更加重了恐懼和慌亂。
嶽託隱在大帳的後面,他完全懵了,耳朵裡聽到的全部是慌亂、恐懼、悽慘。
燧發槍的聲音逐漸稀疏下來,終於平息了。
“大家不要慌,明軍只是騷擾,已經被嚇走了。”
“轟……隆……”
嶽託的話音未落,明軍的虎踞炮局響了,好像是專門拆他的臺。
“噠噠噠!”
馬蹄沉重地撞擊大地,似有千軍萬馬橫衝過來,剛剛平靜下去的夜空,佈滿了更加恐怖的因子。
嶽託全身冰冷,明軍根本不像是騷擾,來的是明軍的主力,手雷、燧發槍、火炮、騎兵,明軍這是要他的命。
“貝勒爺,明軍主力來了,快走。”親兵給嶽託找來一匹戰馬,根本沒注意到嶽託還是光著大腿。
“不,我不能走,我不能丟下我的兄弟。”嶽託掙扎著,死也不肯上馬。
“貝勒爺,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親兵簇擁著,將嶽託推上戰馬,然後狠狠地給戰馬一鞭子。
“不……”嶽託的喊聲越來越遠。
“噠噠噠。”
遠處是黑暗的,什麼也看不清,加上遠山的回應,對馬匹極為熟悉的建奴士兵,卻判斷不出明軍到底來了多少騎兵。
“噠噠噠。”
明軍越來越近了,似乎已經到了大帳的外圍。
建奴士兵還在找馬,沒有馬匹,在明軍的主力騎兵面前,誰也逃不出昇天的命運。
“嘭……嘭……嘭……”
又是熟悉的手雷爆炸的聲音,明軍前部的騎兵開始向大帳扔手雷,大帳四處著火。火光中,明軍騎兵開始沿大帳的兩側運動。
後面的明軍也是向大帳扔手雷,手雷扔完後,明軍揮起了他們許久不用的馬刀。
劈、砍、刺、跺。
沒找到戰馬的建奴士兵,雖然也是拼命抵抗,但在高速的騎兵面前,一切抵抗都是徒勞的。
明軍根本不與他們糾纏,遇到建奴,就是一刀,如果建奴被砍翻,後面的馬匹就會將他們踐踏成肉泥和血漿;如果沒有砍著,馬匹早就衝過去了,這個建奴就留給後面的騎兵。
嶽託已經逃走了,建奴現在無人指揮,他們單兵作戰雖然勇猛,但在有準備的明軍騎兵面前,根本沒有有效的抵抗,除了逃走,他們只有死亡這一條路。
找到戰馬的建奴士兵,開始還想與明軍計程車兵對決,但在明軍騎兵的浪潮中,單個的建奴士兵很快就被淹沒了,一些聰明的建奴士兵找到馬匹後,就避開明軍騎兵,向黑暗中遁去。
明軍騎兵在大帳外巡視了兩週,大帳附近再無活著的建奴士兵,大帳內也早已一片火海,就是有人,也是燒成乾屍了。
“撤。”
明軍騎兵就像他們突然出現一樣,又快速消失了,就像他們從來不曾來過建奴的大帳。
嶽託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身後不斷傳來稀疏的馬蹄聲。
東方終於出現了魚肚白,嶽託豁出去了,他不顧親兵的勸阻,將馬匹緩緩停下來。
周圍都是他的親兵,人影綽綽,不過數十人。
“貝勒爺……”
嶽託擺擺手:“你們不用再勸了,如果後面是明軍,我要與他們決戰,如果後面是我們的人,快將他們聚攏起來。”
後面的馬蹄聲越來越近,親兵不知道到底是明軍還是女真親騎兵,都是面顯難色。
嶽託一抖韁繩:“我自己去。”
“貝勒爺。”親兵們攔住嶽託的馬頭,“我們去,如果是明軍的追兵,我們就會讓戰馬發出慘叫,貝勒爺先走,不用等我們,我們多少也能阻擋他們一程。”
十數名親兵撥轉馬頭,消失在嶽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