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兵搖搖頭,傷亡的明軍都在城頭上,他們是在城下,根本看不到,“也許比我們多吧!”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他們一共才射出這麼箭矢,又是向城頭拋射,命中率本來就不高,加上明軍可能有盾牌之類的保護措施,傷亡應該不會太大。
“我如果登上城頭,一定將他們斬盡殺絕,屍體扔到野外喂狼。這些豆腐軍,只會縮在城內當烏龜,讓薩滿看他們的笑話。”罵過之後,哈勒哈的心裡好受多了,但他還是不踏實,死了這麼多士兵,回去怎麼向旗主交代。
明軍的燧發槍並沒有完全停止射擊,零星的槍聲,主要是射向地上的建奴傷兵,他們沒有盾牌的保護,根本就是貼在地上的靶子。
只要明軍看到地上的建奴還會移動,或者企圖上馬逃跑,都會補上一兩槍,直到他們老老實實地在原地翻滾,或者靜靜地躺在地面上,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血液像山泉水那樣細細地流淌。
“額真,退兵吧!我們沒有攻城的器械,根本登不了城頭。”
哈勒哈向高大的城牆看了一眼,城頭根本看不到守軍,“如果我們有云梯,現在就是攻城的最佳時機。”
“……”
“走,我們回去告訴貝勒爺,我已經找到了攻城的辦法了。”
盾牌陣緩緩後撤,一些傷兵也被裹挾著離開了。
“司令,建奴已經進入火炮的射程,要不要開上幾炮?”寧顯龍一直跟在袁崇煥的身邊,建奴就這麼退回去了,他感到非常惋惜。
“不用,這只是建奴的先鋒,嶽託的主力還沒來,暫時不要暴露火炮的威力。”
“可是,他們將傷兵帶回去了。”
袁崇煥手扶在女兒牆上,目送建奴逐漸遠去,“沒關係,這些建奴都受了重傷,他們又救不活,遲早是要死的,留著反而是他們的累贅。”
哈勒哈已經退到千步以外,士兵們撤了盾牌陣,各自找到一匹沒有受傷的戰馬,胡亂跨上去。
早已有人清的人數,飛報哈勒哈:“額真,沒有受傷計程車兵,共有七百六十八人,另外還救回二百一十八受傷計程車兵,但士兵們的傷勢都很重,需要及時醫治。”
“走,回去再說。”哈勒哈最後看了一眼城頭,再撥轉馬頭,緩緩退去,再也沒有了來時的意氣風發,漢人什麼時候也變得不好欺負了。
受傷計程車兵都被放到馬上,不能騎馬的,就被橫放在馬背上,由戰馬馱回去。
“混蛋。”嶽託還沒聽完哈勒哈的敘說,火氣“噔”的一下就竄上腦門,他操起馬鞭,劈頭蓋腦就是一頓猛抽。
傷亡的都是他最寶貴的女真士兵,是大金國最勇敢和無畏的戰士。
現在他的身邊總共才四個甲喇,二十個牛錄,一次小小的試探性進攻,哈勒哈就傷亡了兩個半牛錄。
“貝勒爺!”哈勒哈哭喪著臉,他忍著劇痛,卻不敢躲避皮鞭,嶽託的抽打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如果嶽託陰沉著臉,一言不發,那他就要倒黴了,最低限度被免去甲喇額真的職務,弄不好還會被罰沒家財甚至被砍頭也說不定。
“貝勒爺!”左梅勒額真烏達補見哈勒哈不僅皮甲開裂了,臉上也是傷痕累累,趕緊過來勸解,“哈勒哈也是攻城心切,他絕對沒有料到明軍的燧發槍如此厲害,已經超過弓箭的射程。”
“是呀,貝勒爺,明軍的燧發槍太厲害了,我們很難進入弓箭的射程。”哈勒哈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整張臉上除了眼球,都是血紅色,左臉上一道長長的鞭痕因為太深,還在不斷滲出鮮血。
嶽託停下手中的馬鞭,狠狠瞪了哈勒哈一眼:“你是死人啦?打了這麼多年的仗……”他隨即想到,自己也曾在錦州城外,偷襲袁崇煥時,也被殺得狼狽而逃,一次就折損了六百多士兵,後面的話生生吞了回去。
哈勒哈避開嶽託殺人的目光,小聲地說:“貝勒爺,我已經找到攻城的辦法了。”
“攻城?如何攻城?”嶽託哼了一聲,看也不看哈勒哈一眼。
烏達補卻是緊緊盯住哈勒哈,希望他不要亂說話,如果再惹得嶽託生氣,他也保不了哈勒哈了。
“貝勒爺,只要我們進入弓箭的射程,城頭上的明軍非常害怕我們的箭矢,他們一定會躲避。今天我們攻到城下的時候,城頭上的明軍一個也不見了,如果當時有云梯,我們早就攀上城頭了。”哈勒哈也不管嶽託的冷遇,只要平息了嶽託的怒火,那對他的懲罰也就結束了。
嶽託想起在錦州城外偷襲袁崇煥的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