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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莽古爾泰得不到眾人的響應,但他還不死心:“即使廣寧之失,罪不在嶽託,但寧遠、錦州之失,嶽託再難推脫責任,再說鑲紅旗損失如此慘重,又是嶽託親手指揮的,這條罪難道還比不上廣寧之失?”

眾人都默不作聲,連代善都是緩緩頭。

“三貝勒說到寧遠、錦州之失,加上鑲紅旗的損失,我倒想起一件事。”多爾袞左右掃視一遍,“以我對明國的瞭解,他們的軍隊,不可能有這麼強大的戰鬥力,為什麼這些事情都發生了?嶽託已經戰至全軍覆沒,是否已經盡力了?”

代善終於開言了:“多爾袞說得是,如果說寧遠失守,還可以說是孫承宗偷襲得手,但嶽託有了準備,又接管鑲紅旗的全部兵力後,依然失去了錦州、廣寧,還落得全軍覆沒的下場,這難道是戰爭不力之罪嗎?是不是明軍的戰鬥力陡然提升了?我們為此要做好哪些準備?”

“陡然提升?大貝勒的話太過危言聳聽了吧?”莽古爾泰鼓起腮幫子,臉上明顯不悅,“一支軍隊的戰鬥力,是長時間訓練出來的,怎麼可能在一夜之間得到大幅度的提高?”

皇太極見話題偏離了對嶽託的懲罰,心中暗自高興,“也許明軍的火器進步了,以前,我們可是沒少吃明軍火炮的苦,忽魯不是說,明軍攜帶了新式的火器嗎?”

莽古爾泰大手在案桌上一抹,差將桌上的馬奶酒打翻,每次“八王議政”,他是唯一可以喝馬奶酒的人,這也是皇太極允許的。

“縱觀整個草原,戰鬥力最強的還是騎兵,火器只是輔助,哪有什麼新式火器能滅了大金國的一旗之軍?”

眾人也覺得莽古爾泰說得有理,一時無言以對。

莽古爾泰見自己的話終於鎮住在場的各位貝勒,心中豪興大發:“我願意率正藍旗奪回廣寧。”

皇太極擺擺手:“三貝勒勇氣可嘉,先回去做好出兵的準備,待我的探子帶回具體的訊息之後,再商量用兵的事,今天的會議就到此,各位回去之後,也要關注廣寧的軍情變化。”

從大政殿出來,皇太極心事重重地回到清寧宮。

他進入書房,獨自坐在書桌前。

剛才多爾袞的話,雖然是在為嶽託開脫罪行,但皇太極暗自驚心,嶽託並不是一個懦弱的旗主,相反,他有勇有謀,曾經取得過多次戰鬥的勝利,為什麼這麼優秀的旗主,這次敗得這麼慘?

嶽託的罪行還在其次,如果明軍的戰鬥力真的提升到可怕的地步,他將如何應對?

寧遠、錦州和廣寧,都已經是大金國的土地,如果就這麼丟了,那大金國有沒有人將失地的罪過,算在自己的頭上?

阿敏、莽古爾泰會不會捲土重來,以失地為藉口,再次威脅自己的大汗之位?

沒有來自前線的訊息,皇太極也找不到這些問題的答案。

他將右臂支在書桌上,託著自己的腦袋,手指不斷地揉著額頭。

“吱呀!”書房的門被推開了。

中宮大福晉哲哲手裡端著一杯皇太極特別喜歡的香茗,緩緩進入書房。

“大汗怎麼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有什麼不順心的事?莫不是我們姐妹惹大汗生厭了?”

皇太極身體沒動,抬眼看著哲哲,雖然已經年近三十,但身材沒有任何臃腫,白皙的臉上依然像剛出水的蓮藕。

“大福晉多心了,我只是在想一些政務上的問題。”

哲哲站在皇太極的身邊,臉上掛著祥和的微笑,永遠不喜不悲的樣子,“大汗,今晚讓布木布泰侍寢吧!這丫頭,又在埋怨自己未能為大汗懷上孩子了。”

皇太極心中有事,根本沒有心思去想侍寢的事,但哲哲的話,又讓他想起布木布泰,那個面板白得像雪花,摸起來軟得像貂皮,眼睛裡永遠含著溫順和乞求的小姑娘。

“好吧,你去安排吧!”皇太極不忍拒絕,也許晚上放鬆一下,自己的思路就會開啟也說不定,就像他曾經奪取大汗之位時的前夜。

“是,那我就去安排了。”哲哲剛走到門口,又停住腳步,“大汗不是有一個全能的謀士嗎?如果遇上什麼不解的事,我們女人幫不上忙,大汗可以問問范文程。”

“范文程?”皇太極驚呼一聲,自己一時焦急,怎麼把范文程忘了?“立即傳范文程來見我。”

范文程的府邸在清寧宮左近的西海衚衕,離清寧宮不過兩裡之遙,不一會兒,他就在宦官的指引下,來到皇太極的書房。

“草民范文程叩見大汗!”范文程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