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不停的工作和操練使他們無暇他顧,消耗掉惹事生非的精力,就已經足夠了。至於晉升則是純屬做夢,窮鬼哪裡有資格當官?
“……也就是說,這年頭英國陸軍計程車兵是人渣,軍官是股票?這麼爛的軍隊能打仗嗎?”
聽了王秋的介紹,南里香不由得深感囧囧有神,“……這個國家究竟是怎麼樣生存下來的啊?”
“……首先,英國佬爛的只是陸軍,大英帝國皇家海軍的戰鬥力還是比較有保障的。而英國偏偏是個島國,不打敗英國艦隊就沒法入侵……其次,在如今這個年頭,其它歐洲國家的軍隊也一樣很爛啊!”
王秋聳了聳肩,對南里香繼續解釋說——因為《傲慢與偏見》的劇情之中,有不少關於那個時代英國陸軍“紅制服”軍官的戲份,所以這陣子他收集了不少關於十八世紀末英國陸軍的資料,還跟幾個研究相關課題的歷史學教授進行了影片聊天,對同時代的其它歐洲國家軍事體制也略有涉獵。
“……這個時代的英國陸軍是一切向錢看,有錢就能當大官,看上去似乎很不公平,但實際上相對於封建王國的時代,已經算是進步了——要知道,在這個年頭的歐洲大陸,是軍官出身於貴族,士兵來自於平民,兩者有著天壤之別。對於軍官來說,出身越高貴,晉升的機率就越大,而能力和資歷則對晉升的影響微乎其微。比如,在大革命之前的法國,法軍的高階軍官通常都是些既無軍事素養又不求上進的貴族老爺。這些老爺們平時養尊處優,根本不在軍營裡住,也不瞭解屬下計程車兵,更不用說什麼兵法了。
至於那些真正有能力的軍官,卻是上進無路——當時的法國有明確規定,任何想成為軍官的人須經宮廷家譜專家審定,具備至少十六分之一的貴族血統才行。如果想要成為將軍,更是必須要有大貴族的血統,小貴族出身的最多隻能當個上校。至於完全沒有貴族血統的人,比如中產階級和資本家後代,在波旁王朝的法軍裡面最多隻能升到中尉,想要指揮一個連都不可能,甚至想要像英國這樣花錢買官都買不到。
這已經不是什麼職場上的玻璃天花板,而是明文規定的鋼鐵裝甲板了,所以法國資產階級自然滿肚子牢騷。而除了法國之外,歐洲大陸其它封建王國的軍隊,也是大同小異,一樣的貴族至上,一樣的壓制平民。所以在大革命之後,翻了身的法國平民軍官,才能吊打歐洲各國的廢柴貴族封建軍隊……”
說到這裡的時候,那些紅制服們已經全體透過了街道,士兵被關進營房嚴加管束,年輕的軍官則在街頭四處遊逛,對著小姐們吹口哨,或是湧入酒館買醉……偽裝成“柯林斯先生”的王秋見狀,不由得搖了搖頭:“……說起來,按照《傲慢與偏見》的描述,這個民兵團最早也應該要到九月底,或者十月初才會進駐梅里屯。可現在才剛到九月上旬……這一定是發生了什麼,看來需要打聽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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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新來的這個民兵團的紅制服們,並沒有多少保密意識,偽裝成“柯林斯先生”的王秋,只是在梅里屯鎮上的酒館裡花費了幾杯威士忌,就順利地從一個神情沮喪的中尉嘴裡,大致探出了口風。
——如今正值英國、奧地利、普魯士等歐洲各國締結第一次反法同盟,準備各自集結兵力,聯合扼殺法國革命力量的時候,他們的這個民兵團也奉命從英格蘭北部調動南下,作為渡海進攻法國本土的預備隊。
原本按照預定的日程表,他們這個民兵團還要再過一段時間,才會從北方的舊駐地開拔的。不料最近倫敦爆發了瘟疫,漢諾威王朝的達官貴人在倉皇離開首都逃往鄉下的時候,也擔心倫敦市民會在恐慌之中爆發騷亂,造成破壞和損失,故而又下令各路軍隊進駐倫敦市區,執行戒嚴令,以維持瘟疫期間的社會秩序……對於奉命進入倫敦疫區彈壓亂民的軍隊來說,這實在是一樁既危險又無功勳的苦差事——病魔可不認人,他們這些進入疫區維持秩序的軍隊,同樣有可能染上瘟疫。而這年頭的大多數瘟疫,依然是無藥可救。其危險性至少與後世那些被調動到黑非洲埃博拉病毒爆發地區執行救援任務的聯合國維和部隊相當。
很顯然,如今這些花錢買官的英國陸軍紅制服,可是絕對沒有後世聯合國“藍盔兵”們那種大公無私、博愛奉獻的犧牲精神。一想到倫敦那些達官貴人都在腳底抹油地跑到鄉下避難,卻逼著他們這些外郡的苦命人去瘟疫肆虐的倫敦城裡當墊背的倒黴蛋,整個民兵團上下都是一派怨聲載道,叫苦連天。
怎奈軍令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