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凱從給自己帶路的老頭子嘴裡就對自己所處的環境瞭解了個大概,自己不是遇上了人販子,而是遇上了海盜,自己已經成為了被其稱之為“光榮”的義斬幫一員,地位是義斬幫最底層的苦力。
來到底層甲板,羅凱被裡面熱火朝天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習慣了以蒸汽動力驅動的戰艦,羅凱難以想象這樣的人力槳艦船會真實的出現在自己眼前。
“該死的,真倒黴。”
心中不忿,此時此刻羅凱已經明白自己的工作是幹什麼的了。
“小子,這邊,瞧你這細胳膊細腿的,和你配對划槳真是一件苦差事。倒黴的大力,怎麼偏偏你的搭檔就病死了呢?”
一位肥頭大耳手拿皮鞭的監工向羅凱招了招手,示意羅凱到其身邊來。
“我是這艘船所有槳手的總負責人,你可以叫我的外號豆芽。小子,坐這邊,大力會教你該怎麼划槳的。讓我看看時間,噢,現在離午餐時間只有半個時辰了,如果在半個時辰內你沒有學會如何正確的划槳,那麼你就只能餓著肚子期盼晚餐的到來了,哈哈。”
豆芽有一嗜好,就是喜歡在新人面前顯示自己心愛的懷錶,這是他幹掉一位洋人將軍得到的戰利品。
肥頭大耳活像一隻吃好喝好的肥豬,可是外號卻偏偏叫作豆芽,羅凱不得不說這監工把逆反思維發揮到了極致。
來到指定的雙人槳位旁,一位身高至少有一米九的壯漢站起身讓開空間,方便羅凱坐到裡面去,顯然的,這位胳膊比羅凱大腿還要粗的壯漢更喜歡靠外的位置。
羅凱擠到裡面,朝著身旁的壯漢友好的笑了笑,就坐下身來。沒辦法,不笑不顯示友好不行,誰叫別人生的這麼壯呢?
而這位壯漢,看到一位十三、四歲的半大小子被分到自己一組本來是極不高興的。划槳是一個真正吃體力吃技術的活,一個菜鳥加力弱的幫手有時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會拖自己後腿,不過他的輕蔑態度很快就被驚訝所替代。
划槳講究坐姿要穩,穩定身體重心,合理利用前排隔踏和板兩腿前蹬後撐的力量。羅凱一坐下來擺起姿勢那真是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
羅凱心中也是暗暗慶幸,幸虧對於划船自己前世有所涉獵,否則不光是午餐成問題,劃得不好天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這些海盜可不是善男信女。
別看羅凱年齡不大,但是力氣完全不比成年人差,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漸漸找到了划槳的感覺。
“豆芽,豆芽,出大事了,幫主和天殺盜談判好像談崩了,做好戰鬥準備吧。”
一位白衣船員闖進底艙高聲示警,底艙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
“竟然是天殺盜,這下麻煩了,弄不好我們都得跟著這艘船一起陪葬。猴子,你去代替新來的……,算了,不用了。”
聽到“天殺盜”的名號,豆芽胖胖的臉上肥肉抖個不停,立刻就想讓手下人接替羅凱的工作。一顆老鼠屎可以壞了一鍋粥,面對名聲不落於自家“義斬幫”的“天殺盜”,豆芽可不敢啟用菜鳥划船。
不過,在看到羅凱的動作之後,豆芽頓時放棄了這個想法。深知箇中要領的豆芽只一眼就看出羅凱的技術在水平線之上。
而就在此時,“義斬幫”最大的主力艦義斬號上,幫主許翼一臉玩味。
“他們說要我們把昨天搶的貨全部交出來,那艘洋人的商船是他們先盯上的,我們搶了他們的貨。還說給我們一刻鐘的時間考慮,如果不答應他們就親自來拿了。”
許翼身旁,又是一位衣服正面印有一個大大義字的白衣船員,此時他正在向幫主轉達著另一幫派組織“天殺盜”的要求。
“哇呀呀,兀那老兒,竟然虎口奪食,幹他丫的。”
吃到嘴裡的肉豈有吐出來的道理,義斬幫頭號大將李得魁氣得三尸神暴跳,搶先表態。
“聽聞天殺盜不久之前花了將近一半的家底從惡魔島那邊購置了兩門弗朗基炮,我想這就是他們敢於向我們開戰的信心來源。以天殺老兒的雁過拔毛的個性,購買大炮大幅縮水的財富應該就是其急於和我們翻臉的原因”
一位身穿長袍作軍師打扮的老頭子捋了捋下巴底下的花白鬍須緩緩道出了天殺盜一反常態向己方叫板的原因。
這位老頭是義斬幫的狗頭軍師胡啟,幫主許翼的頭號幕僚,義斬幫幫眾大多稱其為“狗頭”。
“當天殺老兒將他的髒手伸入義斬幫人錢袋的時候,我們奮起反抗了。”
許翼自諷一句,一臉輕鬆的打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