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豐眼裡浮出一絲自負:“你不相信?那你自己說說,你覺得誰能幫著你離開這裡?”
嚴思鵬沒什麼底氣的犟嘴:“我不用別人幫我。。。。。。”
李豐打斷他的話:“你的手機被我拿走了,你也沒有錢,專案部的人我已經全都打過招呼了,所有人都會幫我盯著你。你要是想在這好好的呆到年底,就乖乖聽我的話,我自然也不會故意難為你。”
嚴思鵬冷哼:“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
李豐說:“你現在除了相信我的話,還有其他什麼別的法子麼?”
嚴思鵬臉脹成了豬肝色,氣得身子發抖。
“說吧,你能不能老實?”李豐瞪起眼:“我放你出來,你要是再敢胡來,可就不是關柴房這麼簡單的事情了,你要是敢讓我難做,我肯定不會讓你好過。”
李豐威脅道:“在這裡,你除了聽我的話,到底還有沒有其他別的出路,你好好想想,自己看著辦!”
嚴思鵬那天到底還是向李豐屈服了。
他又渴又餓的等著李豐叫來樑子,開啟門,跟著回了屋子。
李豐把麵條碗推給嚴思鵬:“吃吧。”
嚴思鵬沒動,看著李豐,明顯很意外。
李豐說:“不吃,就倒扔了。”
嚴思鵬沒吭聲,捧著麵條碗,把粘成一坨的麵條就著上面的滷子,唏哩呼嚕往嘴裡劃拉,也是真的餓壞了。
晚上,李豐給渾小子鋪了新領的被褥,攆著他脫鞋進被窩睡覺。
嚴思鵬以為李豐打了他一棍子,接下來該喂甜棗苦口婆心勸他改過自新了,結果李豐居然洗漱後,倒頭就睡下了,沒一會兒功夫,就傳來規律的輕鼾聲。
嚴思鵬:“!!”
嚴思鵬睜著眼睛藉著月色瞪著李豐,好半天,確定他真的睡著了,這才敢悄悄伸手揉了揉隱隱作痛的手腕,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淤青了,輕輕一碰就疼的厲害。
嚴思鵬咬了咬牙,鼻子一酸,眼淚不受控制的開始在眼眶裡打轉,沒一會兒,就順著臉頰撲簌簌滾落砸在厚實的枕頭上,洇溼了一大片。
從小到大他哪遭過這種罪,更別提被人像李豐這樣又打又訓的了。
以前在家裡,所有人都護著他,慣著他,就算他二舅,也從來都是口頭訓斥兩句,從來沒動真格的收拾過他。
可是到了這裡,他第一次覺得這麼無助,身邊沒有父母,沒有他二舅,沒有能給他撐腰的人。面對兇得嚇人,隨時能動手揍他一頓的李豐,視他為眼中釘的大翻司機,還有幸災樂禍看笑話的樑子,他感到孤立無援。
他知道一直帶著他的蔣叔還有材料部那些小工也都不喜歡他,他在這裡就像個多餘的人,他不屬於這裡,這裡也不歡迎他。
嚴思鵬只覺得全身發冷,哭得都快喘不上氣了,這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的屋子,彷彿預示著他接下來在專案部的生活。
嚴思鵬怨天尤人的抽搭了一會兒,就因為太過疲憊睡著了。
屋子裡重新陷入了寂靜之中,黑暗中,一直緊閉雙眼的李豐,緩緩睜開眼睛,他掏出手機調出光亮照向嚴思鵬。
嚴小混·蛋臉上掛著淚水,因為鼻子堵塞呼吸不暢,半張著嘴,樣子十分可笑。
李豐盯著他看了兩眼,皺著眉嘆了口氣,伸手幫著他把踹到腳下的被子拽上來蓋好,自己從被窩裡爬起來,披上衣服,大冷天的站在院子裡,就著隔院明亮的掛燈悶頭抽菸。
同一時間,隔壁院子裡,張蘇靜洗漱後早早鑽進被窩,捧著她媽給她郵過來的電熱寶暖著雙手,洪金秋伸手摸了摸她的電熱寶,問:“這個東西要是髒了能洗麼?”
張蘇靜點頭:“能啊,後面是有拉鍊的。”她展示給洪金秋看。
洪金秋仔細看了看,說:“等回頭我也買一個,這東西比熱水瓶子要保暖多了。”
張蘇靜笑笑,側過頭,繼續聽劉麗娜和王靜說話。
王靜小聲說:“你想什麼呢,李哥怎麼可能真對嚴思鵬下狠手,頂多是嚇唬嚇唬他罷了。”
劉麗娜同樣壓著聲音:“你怎麼知道李哥氣急了不會真揍他啊?”
王靜說:“李哥能和一個小破孩一般見識麼,前陣子回總部,供應商堵著辦公室門口,那都鬧成什麼樣了,李哥不是也沒發脾氣。最後事情解決的圓圓滿滿的,誰說不出個不字,當時你不是也在場了麼?
劉麗娜傻不愣登地:“我一直挺納悶的,當時供應商帶的人都開始砸東西了,咱們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