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老家。我告訴呂晴晴我要搬出去。
呂晴晴很不高興:“沈欣,你太不像話了吧,說搬就搬,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討厭啊。”
我走到窗前,看著小區下面晨練的老人:“晴晴,不瞞你說,我是放不下蘇杭,我愛了太久,對他的感情在心裡長成了一棵大樹,它的根莖扎進我的心窩汲取營養,現在它雖然倒下,可它的根還沒有死去,它在緩緩的枯萎,猶如剝繭抽絲,疼還是疼,卻讓我無可奈何。”
“喲,那麼文藝,我聽不懂啊,不過作為過來人我得明說,什麼樣的樹,它倒了枯萎不枯萎都是時間問題,你看我,趙宸種下的那棵樹還不是一樣死的乾乾淨淨,你就不能學學我?”
我噗嗤一聲:“我們兩哪能做比較,得了,我要去葉家了,時候不早了。”
呂晴晴送我出門:“我問你啊,你和葉恭怎麼樣了?有沒有可能……”
我想了想,這個可能不大,就說:“如果你能讓月亮和太陽出現在一片天,我就在那個時候跟葉恭在一起。”
“你這個神經病!”呂晴晴抄起拖鞋就向我丟過來。
我跟她在門口嘻嘻哈哈的,兩人下了樓梯,卻看到小區下面站著一個人,形如枯槁般、神色憔悴,保持著站立姿勢像一個石像。
呂晴晴想跟他說話,我一把擋住她:“晴晴,我們走,當做沒看見。”
蘇杭跟了過來:“沈欣,求求你原諒我,我只愛你啊。”
我丟下呂晴晴一個人跑的飛快,都分手了還要糾纏不清,我受不了這樣。我的愛情觀是絕對的,無論對方是身體出軌還是精神出軌,想我重頭再來,根本就是不可能。
今天是我在葉家待的最後一天,我想好好的工作,可蘇杭早上的話卻在影響我,我不得不多用了幾個小時。到了下午,我開始收拾畫具顏料,陳叔在一邊幫忙。
平時不多話的陳叔竟然在這個時候跟我說起話來:“沈小姐,少爺回來了,在後院曬太陽,你要不要去看他。”
我拿筆的手頓住,筆掉在地上,我笑著:“不用了,弄完這些我就回去了,立冬了天黑的也早,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陳叔說:“真的不去看?少爺馬上就出國了,你不去的話以後沒有機會了。”
顏料不小心粘到我的手上,我在圍裙上擦了擦:“不用了。”
陳叔嘆了口氣,從倉庫裡取出一個盒子,幫我細細把這些顏料都裝進去。
臨走前,葉長英親自出門送我,他抓住我的手:“小沈啊,以後有空的話常來看看啊,我一把老骨頭一個人在這裡,葉恭又不常來,怪寂寞的。”
我答應下來:“好,爺爺,我會常來看你的。”
陳叔把車開了過來,說:“沈小姐,天好像會下雨。”
我告別葉長英上了車,坐在車裡,隔著玻璃窗看著葉家的這棟房子,心裡五味陳雜,竟然有點捨不得,待了那麼久,天下可沒有不散的宴席。
陳叔在車上難得開啟了話匣子,滔滔不絕起來:“沈小姐,你是我我見過第一個讓少爺在乎你的女孩,雖然少爺平時不說,可心裡還是特別在乎你,你請假沒來的時候,他都會問我你為什麼沒來,然後又一個人待在房裡,一待就是一整天。”
我說:“嗯,葉家對我真的是很好。”
陳叔繼續說:“老爺其實很喜歡沈小姐你,他跟我說特別希望你做他孫媳婦,少爺身邊一直都沒什麼女人,就連他的助理也是男的,以前有人覺得少爺是那個,咳咳,可少爺見到你就不一樣了,他比以往都開朗了很多。”
我側過頭,看窗外飛逝的風景:“陳叔,別說了,我想睡會……”
在車上,我突然很想葉恭,我還沒有弄清楚他是為什麼喜歡我的,兩個人之間的緣分就不疾而終,大概這就是世人說的有緣無分吧,現今,我留在了這個城市,他將要奔赴海外,隔的不止是人心,還有漫漫海水。
雨下了起來,車上只有一把傘,下車的時候陳叔堅持要把我送到。
我指著小區的方向:“陳叔,都快到了,沒必要這麼點路都要送,我淋過去就行。”
陳叔依舊堅持,我只好作罷。
經過樓下公園的時候,陳叔瞟著一處:“沈小姐,那人是你小區的嗎?怎麼在那裡淋雨,是不是頭腦不清楚啊?”
我看了過去,心臟就像被錘子錘了一下。遠遠的我看到蘇杭站在同一個位置保持著最開始的姿勢,他身上的衣服盡數淋溼,天有點冷,他這樣下去肯定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