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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①法語 Fil1edecinqlouis(五十路易的姑娘)和 Filledesaimt Louis(聖路易的女兒)讀音相同,路易是法國金幣,值二十法郎,聖路易是十三世紀法蘭西國王。

②若李(JOly)名字中只有一個 I,而 I和 aile(翅膀)發音相同。若李的同學們把他名字中的 I慢慢發出來,聽來就象有四個 I。

兒來的呢?連比而來。這個懷疑派俯名字叫格朗泰爾,他習慣用 R①這個有雙重意義的字母來簽字。格朗泰爾是個不許自己輕信什麼的人。在巴黎求學的大學生中他是學習得最多的一個,他知道朗布蘭咖啡館,有最好的咖啡,最好的檯球臺卻在伏爾泰咖啡館,在梅思路的隱上居有好吃的幹層餅和好看的姑娘,沙格大娘鋪子裡有剔骨烤雞,古內特側門有上等的蔥燒魚,戰鬥便門有一種默默無聞的好酒。無論什麼,他全知道哪兒的好;此外,他能踢飛腳,彈腿,也稍能跳舞,還是個有功夫的棍術家。尤其是個大酒鬼。他的相貌醜得出奇,當時一個最漂亮的繡靴幫的女工,伊爾瑪?布瓦西,為他相貌醜陋而生氣時,曾作過這樣的決斷“格朗泰爾是不可能的”,但是自以為是的格朗泰爾並不為此而掃興,他一見到所有的女人總是一往精深地呆望著,那樣子似乎是想對她們中的每一個說:“我願意??”而且總要想法使同學們相信他是受到普遍的追求的。

所有這些詞民權、人權、社會契約、法蘭西革命、共和、民主、人道、文明、宗教、進步,對格朗泰爾來說都幾乎毫無意義。他對這些只報以微笑。懷疑主義,人類智慧的這一瘤子,並未在他思想裡留下一個完整的概念。他在嘲笑中打發生活。他常說的一句話是:“只有一件事可靠:我的杯子滿了。”對來自任何方面的忠心,無論是同輩或父輩,無論是年輕的羅伯斯庇爾或洛瓦茲羅爾,他一律加以嘲笑。他常這樣說:“這些人死了也是先進的。”對耶穌受難像,他說:“這才是個成功的絞刑架嘛。”遊手好閒、賭博、放蕩、酗酒,而且也不怕那些思考問題的青年們厭煩他,不停地唱著:“我愛姑娘們,我也愛好酒。”曲呼叫的是《亨利四世萬歲》。

除此之外,這懷疑派有一種狂熱玻這狂熱病既不是一種思想、一種教條、也不是一種藝術、一種科學,而是一個人:安的拉。這個一團混亂的懷疑者在這一夥信心堅強的人中,向誰靠擾呢?向最堅強的一個,安的拉又是如何控制這一切的呢?從思想上嗎?不是。從性格上。這是常見的現象。一 個一切懷疑的人依憑一個一切不懷疑的人,這是與色彩配合律一樣簡單的。我們被我們沒有的所吸引著。沒有誰比瞎子更愛陽光。沒有誰比矮子更崇拜軍鼓手。癲蛤蟆的眼睛向著天,為什麼?為了羨慕飛鳥。格朗泰爾,因為疑心在他心裡蜂擁,所以他愛看安的拉的飛翔信心。他需要安的拉。這個潔身自愛,堅定正直,剛強,淳樸的性格常使他戀戀不捨,這是他自己不太清楚也不想對自己分析清楚的。他本能地羨慕著自己的反面。他的那些軟弱乏力、卑躬曲膝、亂七八糟、病態畸形的思想正好把安的拉當作脊樑一樣緊緊依靠著。他精神的支柱離不開這個堅強的人。格朗泰爾在安的拉身邊才有點象人,他本人其實是由兩種從表面看來似乎不相容的成分構成的。他愛嘲諷人,但也忠厚,一切無所謂,但也有所謂,他的思想可以棄絕信念,他的心卻不能沒有友情。這是種深刻的矛盾,因為情感同樣是一種信念。他的性格就是如此的。有些人好象天生就是充當反面、背面、翻面的。波呂丟刻斯、帕特洛克羅斯、尼絮斯、厄達米達斯、埃菲西榮、佩什美雅就是這類人物。他們只有在依附另一個人的情況下才有生活;他們的名字是附屬品,總是寫在連詞“和”的後面的;他們的存在不屬於他們自己,而是別人命運的反照。格朗泰爾便是這類人中的一個。他是安的拉的反面。

人們也可以說:這種結合始於字母。生字母的次序中,O和 P是分不開①大寫的 R(grand r)和 Grantaire(格朗泰爾)發音相同。

的。按你的意見讀 O和 P也可以,讀俄瑞斯忒斯和皮拉得斯①也可以。格朗泰爾是安的拉真正的衛星,他寄居在這些青年人的活動場所裡,他生活在那裡,他只有在那裡才感到舒暢,他一刻不停地跟著他們。他的快樂僅僅是望著這些人在酒氣中來來往往的影子。大家看見他亢奮了,也就對他採取了容忍態度。

安的拉,一個信心堅決的人,是瞧不起這種懷疑派的,他生活很節制,當然更瞧不起這種酒鬼。他只對他表示一點點高做的憐憫心。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