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生氣嗎?”想來元祈這幾日也必不好過,小若忽然有些擔心他的身體。
“他要是氣,還來看你做什麼?”拍拍她的手,道,“我可是很少見他這麼緊張一個女子。仔細想想,你真是第一個。”
“是嗎?”聞言,卻是苦笑,“可是很快,就會有第二個了。”
“哦”元瀾聽完,狡黠挑眉,“鬧了半天,你們倆都是在吃醋啊。”
“我”小若本想辯解,可仔細一想,她似乎就是吃醋,沒有什麼好糾正元瀾的,只有承認般地低了頭,不再說話。
“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我也不好多說什麼。但祈弟說他永遠記得一句‘珍惜眼前人’,所以他一定會好好珍惜你的。”
“可是他眼前,不是不止我一個人麼”
“呵”元瀾聽言,不由得笑起來,“沒想到我們溫婉的小若醋性這麼大啊!”
而此時,元祈也已進了皇宮,穿著一身便服,亦不想回覲禾宮。
本來還想趁此機會好好同她談談的,沒想到到了公主府她卻不在。好不容易等了她回來,卻怎料她竟是與蕭子棠有說有笑。如此在乎她,見到此情此景又怎能不生氣?而蕭子棠與自己情同手足,就算是再生氣也不好讓他難堪。於是編了藉口離開,而心裡,終究是鬱郁不歡。
小若啊小若,你究竟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在乎你。
鬱然一嘆,面前卻很快傳來熟悉的聲音,“元、元祈?你怎麼在這兒?還一身便服。”
抬眼,果真是珍曉漫。
“剛從宮外回來,所以穿著便服。”元祈喜歡珍曉漫總給他帶來一種輕鬆的感覺,自然每每見到她,笑容總會顯出來。
“去宮外買什麼好吃的了?有福同享唄!”黑黑的眼瞳裡閃著鬼精鬼精的光,唇角挑出的笑格外調皮。
“你就知道吃。”笑著刮一下她的鼻子,道,“我是看長姐去了。”
那一定也看了她,對吧?
珍曉漫樣似天真爛漫不諳世事,其實內心裡也知這人情冷暖,懂那男歡女愛。她明白元祈對小若的滿腹情深,卻也深知自己心許元祈不可扭轉。固然知道他們兩也算是良緣佳偶,但感情這事誰也說不清,誰能保證他們可以白首到老執手一世呢?或許將來有一天元祈會舍了納蘭如若寄心於她珍曉漫呢?
沒有人知道,沒有人能保證。
所以若是有這個機會,我一定會去爭;不管那個“將來”有多久,我願意等——在心底,她早已堅定了心智。
夜已深,珍曉漫和元祈依然對坐在恆敏閣,兩人都醉得不輕。
“你知道嗎,看著她的臉傷成那樣,我當時恨不得馬上把尤冰清抓來千刀萬剮!那個時候我問了所有太醫,還差阿滿找了許多大夫,可他們沒有一個有把握儘快治好小若的傷。好幾個晚上我都守在她床邊,她的表情那麼痛苦,冷汗怎麼擦也止不住每次看她那麼痛苦我都好心痛。我明明想保護她可是每一次卻都讓她傷得那麼深”
幾乎是一整晚,喝醉的元祈都在說著關於他和小若的許許多多。珍曉漫起初並不打算喝酒,可是聽得多了,心開始痛了,便想起“一醉解千愁”,於是猛地開始喝酒。
“之前你們遇襲,在梨花林裡我看見她流的血浸紅了衣裳的時候,我就好怕我會失去她但是後來她沒事了,我以為我失而復得了,可是直到看見她和蘇嚴,我才明白我是真的要失去她了”猛烈的地灌著酒,元祈將他壓抑了許久的心痛說出來。用盡他的一切去愛她,可最後換來的,到底可以是什麼?
“我不在乎她的曾經,也不想用那些往事為難她,我只想用我的一切來保護她,用我的心讓她知道我愛她。可是她懂嗎?她真的懂嗎”
“夠了,我不要聽了”珍曉漫早已哭得不成樣子——得不到你的心,還要在這兒聽你說你有多愛她麼?
仰頭再灌下一杯酒,合著鹹而苦眼淚一起嚥下肚裡。忽然猛地抓過元祈的手,不再在乎自尊和顏面,用她最低的姿態去懇求,“元祈你放了她好不好,她既然忘不了,你成全她讓她走好不好?我會代替她陪在你身邊,我心裡沒有別人只有你,你讓她走、看看我好不好?好不好”
“曉漫,我愛她,我願意用這輩子來守著她,用盡一切去愛她。她快樂,我便滿足。”
“那我呢?你打算如何待我呢?你說你愛她,可我又何嘗不是像你愛她一樣地愛你呢?每次看見你笑,我就會開心;你發愁,我也會鬱郁不歡。但每次你跟她在一起那麼幸福的樣子,我有多心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