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奔,兩日後便穿過菱冊道,抵達函谷關下。出此關外便是北朝軍隊屯營連綿的地方,守關將士戒備森嚴,許出不許進,因而沿途皆是背井離鄉東逃的百姓,獨郗彥一行徑自往西,倒是惹人注目。且過此關後便是雍州府軍精銳所駐的潼關,郗彥四人難以冒險,只得繞開函谷關,沿華山山脈往西南而去。一路夜行日歇,盡挑荒無人煙的深山老林中趕路,縱是如此,仍是越往西越難行。
千方百計繞過了武關,前去的路上密林受阻、山前無路,四人面對數千北軍把守的青泥隘口,接連數日徘徊難出。
這夜偃真終於按耐不住,瞞著郗彥發出雲閣烈焰煙火,想孤注一擲召集北朝雲閣劍士,大不了拼死血戰奪下隘口,豈料煙火剛騰昇入空,便被沐宗的玄鐵長箭一把射了下來。
火光落入密林外的溪澗,紅焰擦著青巖墜入水中,將正在岸邊煮著羹湯的夭紹嚇了一跳。
“你做什麼!”見偃真驚訝著橫眉冷目瞪過來,沐宗卻先怒道,“還不至於到了那個地步。”
偃真冷笑:“沐大哥難道有更好的辦法?”
沐宗沉著臉,望向高崖。崖上那人青袍飛動,仍朝著西北方向佇立不動,似絲毫不曾注意崖下的動靜。
偃真只當他無言以對,便放緩了神色,勸道:“沐大哥,過了這個關口便是平原,我們只需疾馳一日,渡過渭水,便能到達鮮卑軍營。你我如今困在這裡進退不得,何不拼死一搏?這青泥隘口雖險,卻常年失修,便是趙王司馬徽也不曾對此地有過關注,且北朝雲閣的劍士我當初就已佈置妥當,只需一夜,明晨他們便會齊集於此。那幾千守兵並不是我們的對手。”
“難道你的焰火只能雲閣的人才能看到?”沐宗忍不住盯了他一眼,“若是近在咫尺的武關守軍趕過來,面對數萬大軍,雲閣劍士可能擋?雲閣縱有傾國的財富,怕也沒有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