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胖哥有個外甥女兒,就在這個學校,好像叫白小朵吧?”
胖子正在換保安服,耳朵卻突然立了起來,連續兩個關鍵詞觸發了他的警戒。待聽明白原委後,胖臉上仍然掛著憨笑,心底卻有一股暴虐氣息不可遏制地衝了出來那個波依娘們兒,一定要作這個大死嗎?
回答問題的是兩個學生家長。打聽訊息的是一個陌生的年輕人。就在學校圍牆外面,距離門衛室約二十米。
放學還有十多分鐘,本來還想上樓找一下柳萱呢……胖子開啟小門走了出去,一路上招唿聲不絕,胖子也是大爺大姨地熱情應對。
“呶,胖哥來了,你自己問他吧!”剛才說話的老大爺朝著胖子喊了一聲,“哎,胖哥,這邊!”
問話的年輕人比較瘦弱,戴了一副近視鏡,聞言明顯地一怔,隨後卻是熱情地伸出手來,“胖哥你好!我是滄海新聞網的記者,我叫嶽少兵,您可以叫我燒餅。”
“燒餅啊,你好你好,請跟我來!”胖子憨笑著握住了嶽少兵的手,隨即熱情地往校園裡讓。
“胖哥,我就問您幾個問題……”嶽少兵的笑容有點僵,卻掙不脫胖子的大手,也只好跟著胖子一路走來。
路上有人問時,胖子就多少有點得意地介紹,“嘿嘿,這是大記者呢,非要採訪我!你說都過去多久的事了!”
“必須的!”一眾家長接力恭維。
嶽少兵跟著胖子進了校門,又進了門衛室。沒等他再說話呢,塑鋼門就“砰”的一聲關上了。胖子隔著玻璃送過來笑臉,“燒餅,稍等哈!我這上班著呢,馬上就好!”
二十分鐘不長,嶽少兵一直安穩地坐在那兒,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椅子背。等塑鋼門再次開啟時,學生已經離校完畢了,除了一男一女,站在胖子身後。
“胖舅,這是誰啊?”女生扎著兩條馬尾辮,臉有點兒黑,不過長得挺漂亮,說話時還蹦蹦的,像是精力過剩。
“一位記者朋友,採訪我的。”胖子招唿嶽少兵走人。嶽少兵有點遲疑,臉上擠出笑來,“胖哥,不是在這兒採訪嗎?我還急著發稿呢。”
“走吧走吧,這兒哪成啊?再說學校也要關門。我帶你去個安靜的地方!”胖子的熱情讓人無法拒絕。
“記者叔叔,我叫白小朵,我胖舅的事情,沒有我不知道的!您是哪兒的記者啊?”白小朵笑得很可愛,也從不會慢待了尊貴的客人。
“你好你好!”嶽少兵也是平易近人地回答問題,跟著胖子走出校門,走向了河陽社群,一路上還得應對著白小朵的採訪。
那個男生就好得多,一路上悶聲不吭的,只管低頭走路。嶽少兵偷偷地觀察著左近,胖子自顧在前面走,嶽少兵卻是沒有把握脫身我好像沒露出什麼馬腳來吧?
胖子跟路人打招唿時,嶽少兵也跟著點頭致意。這樣至少可以擺脫白小朵的問題網路媒體很丟人嗎?
這個死胖子,好像跟誰都熟悉啊,一路上都是他的熟人,尤其是老太太!
“你倆先回家吧,我跟記者朋友找個地方聊聊。”走到家門口時,胖子卻又不進去了。
嶽少兵的小心肝再次被提了起來,這個套路好像不太對頭吧?
“胖舅,那你還回來吃飯嗎?”那邊白小朵已經對記者失去了興致。要是電視臺的話,必須請進家門讓個飯,沒準能蹭個鏡頭呢。報社記者也還可以了,沒準能蹭個照片。網路媒體管個什麼用……
“等我一會兒,不耽誤吃飯。”胖子扔下一句話,又轉向了嶽少兵,“燒餅,請跟我來。”
“胖哥,要不然咱們改天再採訪?我本來沒準備這麼長時間。”嶽少兵臉上擠出了笑。
“走吧走吧,很快的!”胖子憨笑如故,又從另一個方向走出了河陽社群。
橫穿過三八國道,路邊有一個建材市場,門口裝著攝像頭。胖子從攝像頭下面路過時,還抬頭呲了呲牙,他這是笑吧?嶽少兵也隨喜了一下,“胖哥,我真的有事!我這兒打個車就回去了,明天我再約您行嗎?”
天色逐漸轉黑,路上車不少,行人卻不多。嶽少兵心裡有點發毛,不能再往前走了,打死也不能走了!
“好吧,這邊!”死胖子憨笑著點了點頭。出了攝像頭的範圍,嶽少兵卻覺得身體突然一輕,耳邊唿唿風響,身體已經平行於地面……
等嶽少兵戰戰兢兢地睜開眼睛時,卻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山頂上?
剛才的建材市場依稀可見,直線距離至少有三公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