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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自己人視而不見了麼?”

另一位參謀插話道:“那……依參謀長的意思,是我們早被人盯上了?”

石誠微笑著點頭,讚許道:“鴨子養肥了再殺,這是誰都明白的道理。他們之所以默許我們在他眼皮底下發展壯大,之所以默許我們種植鴉片斂財充軍餉,自然有他們的目的。換言之,我們在這樣一個看不見的羽翼的庇護下才能安安穩穩的發展到現在。眼下,他們覺得時機成熟了,開始收網,你們覺得,革命軍對一隻肥熟待宰卻不聽話的鴨子,會採取什麼措施呢?”

邱團長臉色灰暗難看,他懷疑的說:“那依參謀長的意思,聽話的鴨子要殺,不聽話的鴨子一樣要殺,鴨子不如拼死一搏,或許能求得生存。”

“那倒不至於,”石誠踱著步,漫不經心的說道:“眼下雖然國難當頭,但大總統也只是在一幫愛國學生的逼迫下虛虛的做了個口頭承諾,真正和日本人打,恐怕還有諸多顧慮。而日本人呢,他們剛在滿洲國站穩腳跟,需要上下各處打點以求穩固。因此據我的推測,五年之內,革命軍和日本人打不起來。這位南京衛戍司令的心思很容易揣測,他不過是將一切可以利用的軍隊全都緊緊攥到自己手裡,以備不時之需,因此,這次收編重組,毫無危險性可言。我們有至少五年的時間在革命軍中穩固實力,軍餉也有了固定的來源,更有黃埔軍校出身的優秀軍官可以利用,何愁練不出一支強大的軍隊?”

眾人面面相覷,皆是在心中為參謀長拍手叫好,利弊權衡分析得條理清楚,如滔滔河水一瀉千里,將眾人心中重重的顧慮和鬱結流暢的疏通,眾人皆是鬆了口氣,只是沒有人敢表現出來,因為師座還沒有發話。

趙長華全身脫了力一般靠在椅背裡,他只是覺得可怕,覺得不寒而慄,其實早上面對突然造訪的南京衛戍司令的秘書長,一番長談之後,他心中就已然有了答案。他明白,是自己不敢去面對,他害怕又再次落入圈套之中。因此他需要一個人來說服自己接受,這命運,不管是不是在戲弄自己,他都必須走下去,因為除此之外,他無路可走。

他木著臉,坐了很久很久,末了神情沉重而疲憊的環視四周,問道:“大家,還有什麼話好說嗎?有自己的意見儘管提出來。”他明白,這個時候絕不會有異議,縱使有,張石誠也照樣能逐個擊破,因為那個人對他早已摸透,他知道自己已經做出了抉擇。

“沒有的話,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清河,替參謀長打點一下,送他回去休息。”趙長華說完這句話,便先行離去。他臉上似乎積壓著陰雲,神色凝重,眾人皆是大氣都不敢出,陸陸續續的起身離開,直到整個偌大的會議室裡,只剩下兩個人。

元清河整個會議的過程沒有說過一句話,他一改往日一旦開會,必定要和參謀長爭論個高下的作風,只是坐在那裡,一字不漏的聽他說完,許久都沒有動。

石誠說得口乾舌燥,咕嘟咕嘟的埋首在大茶缸裡大口喝茶,從元清河這個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的喉結上下蠕動。

“這就是你的計劃?”

吞嚥茶水的聲音隨著這一聲疑問戛然而止。

“你與李今朝合謀,將整個軍隊都拖了進來,只是為了將我帶走?”元清河看著他的側臉,突然覺得可悲、可嘆又可笑。

可悲的命運,可嘆的人性,以及昨晚自己在大雨中那可笑的領悟。

石誠抬頭看他,依舊帶著他一貫的溫和表情,他朝自己的腦門做了個開槍的手勢道:“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槍打死我,讓趙長華來處置你,或者,乖乖跟我去北平。”

見他悲憫的看著自己不說話,石誠不動聲色,繼續說道:“我並沒有刻意與李今朝合謀,他是南京衛戍司令劉復的心腹秘書長,劉復早有收編趙長華的打算,我並沒有說錯。再說……”他的眼神變得縹緲起來:“造了兩年的孽,我也累了,想早點把這個爛攤子收拾掉回北平復命,跟我走吧,除此之外,你別無選擇。”

他將一隻手搭在元清河肩膀上,期待聽到他肯定的回答,但是元清河只是站起身,躲開了他。一隻手就那樣尷尬的停在空中,石誠怔了怔,唇角逸出一絲苦笑。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8 章

從牢裡放出來之後,石誠就成了個被半軟禁半監視的狀態,而且還是被自己屋的那位冤大頭給監視了。

每天被個人形影不離的跟著,他倒是並不在意,失去趙師長信任的人,還能保有一些基本的人身自由,已經很好了。

李今朝住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