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看過卡米拉跪著祈禱。
早上,她總昱在我們做完禮拜以後才起床。
晚上,當我們聚集在大廳,進行“夜晚的祈禱”時,她就躲進自己的房中。
究竟原因何在呢?為甚麼她從不祈禱呢?
不過,從她的談話中,得知她曾接受洗禮,是個基督徒。
卡米拉從來不會主動說明宗教的問題,因此更讓我覺得不可思議。
但是,我卻不想去質問卡米拉。最近,我已經被卡米拉帶壞了。
晚上就寢時,我也像卡米拉一樣,養成了鎖上寢室房門的習慣。
而且,在上床以前,為了確認是否有奇怪的人躲在房中,會將整個房間檢查一遍。
此外,整個晚上會在寢室裡點一根蠟燭。這是自孩提時代起就有的習慣。
照理而言,這麼小心謹慎,應該睡得很好。但是,唯有夢能在任何戒備森嚴的地方自由出入,即使是高明的鎖匠,也無法阻止夢的進入。
這一天晚上,我做了怪夢。
雖然的確睡著了,但是卻能夠看清房中的一切。
房間有點暗,床邊有東西在動……
剛開始時,我並不知道那到底是甚麼東西。
漸漸地就看得清楚了,是一隻全黑的動物,好像大怪貓似地。
這隻猛獸身長約五呎,到處移動著。在壁爐前,有趣的身子來回晃動著。
我想叫,卻發不出聲音來,只是不斷髮抖。
怪物的動作會來愈迅速了。而且,整個房間也變得更加陰暗了。
後來,四周變得一片漆黑,只有怪物的眼睛閃閃發亮。
怪物跳上床,兩隻大眼湊近我的臉。
突然,我覺得胸口好像被尖銳的東西刺中似地,感覺兩根五公分長的針,釘住了我的胸口一般!
“呀!”
我大叫著,跳了起來。
這時,在床的右遑出現一個女人,在燭光的照耀下,站在那兒。
這女人穿著黑色蓬鬆的衣服,長髮披肩,像石膏一樣,站在那兒,一動也不動,讓人感覺不到她是有生命的。
這女人凝視著我,慢慢移動著,朝門的方向接近。
這時,門無聲無息地開啟了,女人走了出去。
我鬆了一口氣,覺得身體總算能夠活動了,頭也開始可以發揮作用了。
先前發生的事清到底是怎麼回事呢?起初,也許是做夢。
但是,清醒以後,我清楚地看到那個女人的身影。這絕對不是夢。
“一定是卡米拉在惡作劇,因為我忘了鎖上門。”
我如此暗忖著,於是從床上跳了下來,朝門的方向走過去。
但是,發生了甚麼事呢?就像平常一樣,門是由內反鎖著,而目上了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那女人並沒有開啟門鎖,就走了進來而且,剛剛就在我眼前,無聲無息地從上了鎖的門走了出去。
我害怕得失去了開啟門的勇氣。
我跳回床上,用棉被蒙著頭,不斷地發抖,直到天明為止。
護身符
當時的可怕情景,實在難以言喻。現在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我仍覺得背脊發涼。
不論做了再可怕的夢,隨著時間的流逝,那種感覺會變淡。但是,那天晚上所見的恐怖場景隨著時日的增加,卻愈來愈使我寒慄纏身了。
那個女人一定是——幽靈。
由於這種想法,使我覺得寢室中的傢俱都瀰漫著可怕的氣氛。
翌日,我嚇得不敢獨處。雖然很想把這件事告欣父親,但是又放棄了。
理由有二——第一、我不想讓父親嘲笑我。
第二、我不希望別人以為我感染了村莊中所流行的怪病。
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罹患怪病,反而擔心年紀較大的父親會惡疾纏身。
但是,培洛敦夫人和拉芬婷卻發現我的舉止異樣。
“小姐,今天你看起來似乎精神不濟,是不是被嚇著了?”培洛敦夫人問道。
我把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告欣她們。
“啊!真可怕!”
“剛才,我聽說了一個開於幽靈的事。卡米拉寢室外的道路上不是種了菩提樹嗎?幽靈就從那兒出現呢!”拉芬婷說。
“你怎麼說出這種愚蠢的話呢?是誰告訴你的?”
培洛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