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配合治療還是有希望的。”
守在病床邊的護士這樣跟她說。
沈唯一平靜的躺在病床上,嘴唇上的皮乾裂,被咬破後留下的血漬已經被清理乾淨,只剩蒼白。
雙眼看著天花板,空洞無神,聲音像是硬生生擠開喉嚨的嘶啞,“我……要見、顧邵之。”
護士有些為難,“不是顧先生送您來醫院的,這恐怕……”
沈唯一冷笑了一聲。
艱難撐起疼痛的身子,拒絕了護士的好意幫忙,靠在床頭,拔掉手背上的針頭,“讓顧邵之來見我。”
護士被她的眼神嚇到,連忙開口應道,“沈小姐您別激動,我去現在就去想辦法。”
門被關上。
病房裡陷入清冷的寂靜。
下體的疼痛感告訴沈唯一,她經歷的不是噩夢,是真實的地獄。
把她推入地獄的人,是她以為永遠都不會傷害她的顧邵之。
她怔怔的看著手背上新鮮的血漬,唇角扯出慘淡的笑,低聲喃喃,“邵之,你好狠的心啊……”
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把上帝暫時忽略的所謂的‘報應’都施加在她身上。
夏淺只是顧氏眾多藝人其中的一個而已,許秋白那樣平凡普通的人根本不在他的朋友圈子裡,即使都死了,他顧邵之也不會過問一個字。
她沒有留下任何可以追究到她法律責任的證據,所以不是紀晚夏沒用,是她根本找不到。
顧邵之不遺餘力的把她捧到最高點,然後親手把她推進暗無天日的地獄,就在全世界的人都為她歡呼慶祝的前一秒。
她穿上了最美的禮服,畫著最完美的妝容,一步一步走向他預謀已久的地獄。
所以,輸的人,不是紀晚夏,而是她沈唯一。
……
顧邵之是在一個小時後走進病房的。
沈唯一沒有說話,只是用一種極其荒涼的眼神看著他。
五分鐘,似乎已經是顧邵之能接受最長的時間了,他淡漠的開口打破沉默,“我還要回家陪家人吃年夜飯,以後就算你想說,我可能也沒有工夫聽。”
言外之意很明顯,他以後不會再見她。
沈唯一可能是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男人會那樣對她,在他來之前,她都在回想過去的事。
但奇怪的是,記憶成了一片空白。
唇瓣張了張,嘶啞的聲音響起,“你等的,就是這一天吧。”
顧邵之挺拔的身體立在窗前,他是在欣賞窗外的雪景,嗓音平淡,“可以這麼說,頒獎典禮的日期我左右不了,只能等。”
他是可以提前,但無論哪一天,都不會達到昨天的效果。
差一步就能觸碰到最明亮的星星,卻在邁開腳步的時候,所有的階梯全部倒塌。
沈唯一扯唇輕笑,長髮散在臉頰,為她擋住了刺眼的燈光,“你不喜歡我了,所以就能為了紀晚夏,讓一個瘋子來****我?”
因為聲帶受損,她說話的速度很慢,但譏諷的意味並不弱。
顧邵之手裡拿著手機,慢條斯理的把玩著,嗓音無波無瀾,“你討厭夏淺,不也是這麼做了,我只是原版原樣的還給你而已,夏淺當時還懷著孕,比你更可憐。”
沈唯一怔了片刻後,笑了笑,“嫉妒是魔鬼,我也沒想到,我會那麼惡毒可怕。”
她低聲喃喃,“我曾經也是善良的啊,你們為什麼都不喜歡我了呢……”
病房裡很安靜,所以她的聲音傳到了顧邵之耳蝸。
過了一會兒,顧邵之轉過身。
邁步走到病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臉色蒼白的沈唯一,冷峻的五官淡漠如初,“你也說了是曾經。”
曾經的沈唯一,真的是很善良,表裡如一。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慢慢變成現在這樣的,就連她自己也都不記得了。
男人邁開腳步之前,沈唯一抬手抓住了男人西裝的下襬,抬頭看著他,眼睛裡竟然帶了笑意,“邵之,你當初為什麼會喜歡我?”
他是喜歡過的。
顧邵之平靜的目光看著那張陌生的臉,良久,薄唇輕啟,“你從小就跟在淮安身邊,除了他誰都不在意,我會注意到你,可能……是因為男人的自尊心,或者是好勝心,年輕的時候,都會以為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其實不難理解,其他好兄弟之間這種情況也很常見。
那個時候沈唯一還很小,她眼裡只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