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能忘記他剛才是怎麼說她的。
故意端著架子,“還有事嗎?沒事就掛了。”
可能是因為湯秘書聽的牆角太多已經免疫了,又或者慕瑾桓根本就不在意電梯裡還有外人,旁若無人的說,“早點睡覺,如果我到家燈還亮著,你就不用睡了。”
意味深長。
反應過來之後,南灣耳根的溫度迅速竄高,那紅色漸漸蔓延至鎖骨,還有大肆往周圍擴散的趨勢。
不太自然的‘嗯’了一聲,就直接掐斷了電話。
手機螢幕暗下去,輕輕手裡的奶瓶裡面的奶還有一大半,南灣就窩在沙發裡沒有動,等著身體的溫度恢復正常。
不知道從什麼開始,有時候慕先生公司忙,晚上回來的晚,即使開著燈,她一個人也能睡著。
曾經糾纏了她無數個夜晚的噩夢,再也沒有出現過。
————
結束通話的時候,電梯也到達了一摟。
慕瑾桓大步走出電梯,黑色的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頻率一致的響聲,在大廳裡激起隱隱約約的回應。
他眼底的溫柔盡數褪去,稜角分明的五官沉靜淡漠,“工地現在是什麼情況?”
來來往往的員工自動把通往門口的路讓開,停在原地恭敬的問好。
湯秘書始終跟老闆保持著一步遠的距離,神情有些凝重,“鋼筋斷裂,導致二十多名在崗的工人被壓,傷亡情況還沒有確定,消防人員正在全力搶救。”
聞言,慕瑾桓幽深的潭底更暗了幾分。
劉安早已把車從停車場開到了公司門口,看到從大廳走出來的老闆,連忙下車開啟後座的車門。
車箱裡的溫度很低。
情況很糟糕,劉安不需要老闆吩咐,就自動提高車速,十分鐘後,坐在副駕駛的湯秘書臉色慘白。
她平時不暈車的,但……中午忙到連一口水都沒有來得及喝,所以才會這麼難受。
劉安看著心疼的不得了,但也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晚一分鐘,在工地的那些記者就有可能報道出一些對慕氏極其不利的資訊,他只能悄無聲息的遞了瓶礦泉水給她。
一個小時後,到達施工現場。
劉安下車開啟後座的車門,一隻黑色的皮鞋踩在黃土地面上,拿著話筒扛著攝像機的記者們就瘋一般的湧了過去。
“慕總,這是慕氏涉足建築行業的第一個專案,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故,請問您有什麼要說的嗎?”
“慕總,有人爆料稱,慕氏貪圖小利,工程使用的都是價格便宜不合格的材料,是真的嗎?”
“慕總,這是不是您第一次來工地視察?”
“慕總……”
消防人員救援的聲音,機械運轉的聲音,工人們大喊的聲音,記者接連發問的聲音……
嘈雜不堪。
劉安和暈車的湯秘書早就被擠到人群外,車門周圍被堵的水洩不通,兩人只能乾著急。
記者們‘好心’的留了位置,慕瑾桓下車的時候,冷峻堅毅的五官沉靜自若,記者們丟擲來的那些尖銳的問題,他彷彿沒有受到影響。
自帶著一股寒意逼人的戾氣。
他只是站在那裡,便自成一界。
擠到最前面的記者大約三十出頭的年紀,身上意氣風發的鬥志早已被職場中的殘酷消磨殆盡,透明鏡片下的眼睛,藏著精明。
不知道是因為心虛,還是被這股戾氣震懾到,竟吞著口水往後退了半步。
慕瑾桓淡淡的掃過每個人的臉,黑眸裡隱著不顯山不漏水的厲色似乎是早已看透其中的陰謀手段。
而後微微斂眸,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襯衣的袖口,“你們都是哪家媒體的記者?”
那名吞了口水的記者,用力掐了一下大腿給自己壯膽,然後把話筒往前遞了點,“我是‘新時代’的記者,請慕總回答一下我剛才的問題,如果您沒有聽清,我可以再重複一遍。”
雖然很心虛,但他的聲音沒有一絲顫抖,顯然是做足了準備。
“‘新時代’……是蘇正於投資的那家報社麼?”慕瑾桓稜角分明的五官無波無瀾,抬眸看向他,唇角勾起一抹帶著寒意的弧度。
不緊不慢的說,“難道他沒有教過你們,要對自己說的每一個字負責任,法律責任,可不是人人都有資本擔負的起的。”
聽到慕瑾桓的話,那名記者頓時變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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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有三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