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而緩的摩挲著。
他的嗓音有些沙啞,彷彿是極度疲倦後的沙啞,“傷口距離心臟只有一公分,如果在後天之前能醒過來,就不會死。”
一公分……
顧總的命還是挺大的。
林初輕笑了一聲,“看來沈唯一是真的恨顧邵之啊,竟然能下這麼重的手,得罪顧氏總裁不說,還把人送上了手術檯,她是不想活了嗎?”
還差一步就能走到最閃耀的位置,卻被突如其來的打擊推到谷底,從此之後也只能活在異樣的眼光裡,爬都爬不起來,應該是挺難過的。
最大的懲罰,不是死亡。
死太容易了,也太輕了。
“醫生是從國外請回來的,邵之不會有意外。”
林初不是關心顧邵之,她只是有點心疼看到新聞的紀晚夏,雖然對方行動和言辭都很絕情,但如果那個人一直在心裡,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就不會過得安寧。
“可別殘了廢了,否則,他那麼費心費力守住的公司搞不好轉眼就會拱手讓人,可惜又心酸。”
陸淮安親自去醫院看過顧邵之,傷得確實不輕。
在別的家庭團圓歡聚的時候,顧老爺子和顧母一直都守在病床前,連十分鐘都不敢睡。
只要顧邵之熬過危險期,就沒有太大的問題。
陸淮安把女人往懷裡帶了帶,遵循著身體的本能去親吻她,安撫道,“不會的。”
林初忽然想起一件事,艱難的翻了個身,“你們把陸明川怎麼了?”
沈唯一說到底也只是一個舉目無親的女人而已,她身在娛樂圈,走到哪裡都會被躲在暗處的鏡頭偷拍,無法光明正大的做什麼。
她能利用的,除了男人還是男人。
陸淮安似乎是不喜歡懷有身孕的林初操心太多,又或者是不想告訴她,所以直接下了命令,“好好睡覺,明天我哪兒也不去,在家陪你。”
林初推了推男人的肩,落在脖頸的呼吸擾得她根本睡不著,“不要了吧,你不是很忙嗎?”
陸淮安礙著女人現在身體特殊不能為所欲為,即使沒有過分的動作,但是親親抱抱還是不能少,“我想陪,你不要也得要。”
林初,“……”
她有一句那什麼不知當講不當講。
————
沈唯一被精神病人丘正強女幹,下體撕裂導致終生不育後的十天,第一次見到陸淮安。
不是特意。
是因為顧邵之脫離危險期,陸淮安來醫院例行公事般看他一眼,在走廊遇到了被助理攙扶著準備出院的沈唯一。
再也不見舞臺上閃耀的光彩,她幾乎是暴瘦,連走路都需要人扶著。
鴨舌帽和圍巾將她的臉遮擋的很嚴實,只露出一雙眼睛。
起初是平靜,然後慢慢帶上了笑,是諷刺的笑。
沈唯一啊,你還是太過自信,以為這兩個男人永遠都不會傷害你,所以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其實也怨不得別人。
愛而不得,靈魂被魔化,她現在所承受的痛苦,都是過去造下的孽。
一個人待在地獄裡難免有些寂寞,那就多拉一個人下來的,恨也好厭惡也罷,總歸不會太寂寞。
沈唯一推開助理的手,一步步朝著佔據了她整個青春的男人走去,最後停在兩步遠的距離外。
“新年快樂,如果你不趕時間的話,介意跟我聊聊嗎?”
陸淮安眸色冷淡,女人眼睛裡譏諷的笑並沒有激起他一絲一毫多餘的情緒,淡漠的開口,“我很忙,也沒什麼好談的。”
他身上穿著的還是萬年不變的黑色,無形中就已經給人一種遙遠的疏離。
醫院走廊本來就是一個涼氣很重的地方,沈唯一覺得冷,但也沒有示弱的表現。
她依然在笑,說出口的話輕飄飄的,“我難得有興致,如果你不聽,以後肯定會後悔的。”
說完這些後,她眨了眨眼,又補充了一句,“跟林初有關。”
————
陸淮安連去找一家適合談話的咖啡廳的耐心都沒有,車裡是最安靜也是最封閉的地方,有司機陸軍守在附近,沒有哪個狗仔有膽子偷拍。
“說吧,如果是想耍什麼手段,真的沒有這個必要。”
車裡沒有開暖氣,溫度跟室外差不多。
沈唯一取了帽子和圍巾,暴露在外的小臉美麗依舊,只是少了些光彩。
她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