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識都不太清明,反應比平時慢,就連大腦神經也很遲緩。
十歲過後,她第二次在浴缸裡洗澡。
因為睡著了,她感覺不到太多的恐懼,反應很慢,就連大腦的神經也很混沌,所有的輕微的抵抗和顫抖都是身體的本能。
這應該是陸淮安最有耐心的一次了。
從把昏睡的林初從車裡抱出來,再到給她洗澡換衣服,最後喂她喝醒酒茶,動作都是破天荒以來的溫柔。
林初在床上睡覺的時候,他在書房裡待了一夜。
沒有開燈,整個人都和黑暗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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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降到陸氏的副總沒待幾天就離職了,董事長放了權,現在陸氏的決策人只有陸淮安。
林初繼續給陸淮安當秘書,病好之後,就回到了她該在的位置。
紀氏總裁入獄的訊息,是在除夕夜的前一天。
媒體報道的大多都只是這樣一個結果,沒有更深入的內容,關於紀桓為什麼會入獄,除了那些不切實際的猜測,沒有人有確切的定論。
紀爺爺還在醫院病房裡,昏迷。
公司失去了主心骨,未來是什麼樣子,不難想象。
紀晚夏在隔天回國,也就是大年三十當天,林初去機場接她。
“林初,這就是你說的,‘紀家很好’?”
林初理虧,面對紀晚夏冷淡的質問,她說不出解釋的話。
從欺騙對方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會這有這樣的一天,但她答應過紀桓無論如何都不能告訴紀晚夏。
在金爵發生的事情,知道的人沒有幾個。
顧邵之和陸淮安都不是多嘴的人,哪怕是在他們面前鬧出了人命,不相關的人和事都入不了他們的眼。
江慕周雖然很多時候都賤兮兮的,但他答應林初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所以,如果紀晚夏知道了,那就一定是從她嘴裡說出去的。
“晚晚,對不起,紀爺爺還病著,你是先回家還是去醫院?”
紀晚夏的性子軟,很多時候都是讓著林初的,姐妹之間總會有些摩擦,但她從來都沒有真正的生氣。
但現在,站在她面前的林初讓她很陌生。
“非得我再問一遍,你才能告訴我嗎?”
撒了第一個謊,就得有第二個謊去圓第一個,沒有結束。
林初是自己開車去機場的,握著方向盤不自覺的緊了緊,“我也不知道具體的原因,紀桓哥不見人,該打聽的都打聽了,也就是新聞上說的那樣。”
坐在副駕駛的紀晚夏面色寡淡,長途飛行的疲倦也敵不過心底的擔心。
難怪這段時間做什麼都不順,心思慌亂。
難怪每次往家裡打電話,接通的人都不是爺爺。
難怪……昨天她會收到哥哥寫給她那樣的信件。
原來,一切都早有預兆,只是她沒有往深處想。
“小初對不起,我只是心裡有些亂,沒有怪你的意思,你送我去監獄吧,我自己去問。”
林初良心不安,但不能表現出來,“爺爺病了我瞞著你是我不對,你罵我都是應該的。”
紀晚夏沒有再說話。
離開的時間不久,但城市變化很大。
車開到監獄外的時候,林初剛想下車,就聽到旁邊的我紀晚夏跟她說,“你回去吧,李叔會來接我。”
“我陪你。”
紀晚夏搖了搖頭,扯出牽強的笑意,“不用,我可以一個人。”
因為,從今天開始,她就只能一個人。
隔著車窗,林初看著紀晚夏的背影,像是有一根傲骨支撐著她往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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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
除夕夜晚上,老爺子被陸宗鈞接到家裡吃年夜飯,陸淮安和林初也被早早的叫回家。
林初心裡記掛著紀晚夏,做什麼都是心不在焉的,就連在餐桌上,她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陸淮安眉頭皺了皺,壓低嗓音提醒,“不要走神,爺爺在問你話。”
放在腿面上的手被用力的握了握,林初這才反應過來。
老爺子也沒有介意,又問了一遍。
“哦,我……”林初抿了抿唇,還沒有說幾個字,傭人端著一碗雞湯上桌,那股油膩感讓林初忽然開始反胃,也顧不上其他,捂著嘴就往洗手間裡跑。
陸淮安幾乎是下一秒就有了反應,大步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