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周維出府,紀林群心情甚好,道:“去二夫人處。”
栓子立刻道:“是。”
月娥收拾妥當,屋裡只剩下他們兩人後,月娥拿出了信。
紀林群看著信上一排排數字,不由皺眉。
“你沒聽錯,娘娘是要將這東西交給荀譽。”
月娥道:“不會錯的,芝草私下和我說的。”不知為什麼,月娥就是不想讓老爺知道藥水的事,她記得清楚,宮中還有一個紀姑娘。
“這是什麼意思,你可知道?”紀林群問道。
月娥搖頭:“芝草沒有說,妾身估計著,芝草也不知道。”
紀林群沉吟起來,低喃道:“娘娘怎麼會認識他……”
月娥很識趣的沒有接話。
紀林群想了許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他暫且放下,明日找個機會吧。
***
第二天,紀茗萱起得很早,外間出現嘈雜的聲音,紀茗萱眉頭微蹙。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馮嬤嬤連忙走過去,紫珠和芝草繼續伺候她穿戴。
過了好一會兒,馮嬤嬤輕輕的走了過來,面色凝重。
鏡子中倒映出馮嬤嬤的臉色,她道:“馮嬤嬤,出了什麼事?”
馮嬤嬤道:“昨兒個,皇上要了一個宮女。”
紀茗萱手一頓,然後淡淡問道:“哪個宮的。”
馮嬤嬤道:“昭鳳宮的。”
紀茗萱眼中閃過一絲嘲諷,柔聲道:“皇后娘娘真是體貼。”
馮嬤嬤微微搖頭,皇后娘娘宮中有兩個侍寢宮女,如今又添了一名。
“這次不同,皇上下旨,晉了那宮女為采女。”馮嬤嬤又說道。紀茗萱這下重視了起來,宮裡某些年長色衰的妃嬪身邊都有一兩個用來固寵的宮女。
這樣的宮女,主子是不願意她們有名分的,她們的存在,是因為她們的主子不想失寵,甚至是想抱養這些宮女的孩子。
皇后身邊的兩個侍寢宮女也是如此作用,可是皇后如今有了身孕,就算不能侍寢,叫兩個老人伺候也不是不可,沒道理再添一個新人。
“是皇后娘娘親自送的,還是那位爬床?”紀茗萱說的一點都不客氣。
芝草和紫珠兩位終究年輕,臉上微微發紅。
馮嬤嬤道:“還沒訊息,昨天晚上的事發生在昭鳳殿的內寢殿,在裡面伺候的是皇后娘娘的心腹,無法探聽出訊息。”
紀茗萱又問道:“皇后今天氣色可好?”
馮嬤嬤道:“據說還不錯。”
紀茗萱心中狐疑,難道真是皇后願意的?
“娘娘,這位桑采女馬上要過來給娘娘請安,您看?”馮嬤嬤又道。
按照規矩,新人承寵需要拜見後宮各位主位。
以前,眾位主位要去昭鳳殿請安,所以一併見了。
如今皇后免了請安,這位新承寵的采女自然要過來拜見。
“派人去外面守著,一切照常。”隨後,紀茗萱突然想到什麼,她問道:“她住在哪裡?”
馮嬤嬤道:“自然是昭鳳宮的小側殿,還是皇后娘娘親自吩咐的。”
紀茗萱一笑,這樣也好,免得她難做。
於是,她輕鬆的說:“叫人登記造冊,然後按規矩將采女的份例送過去。”
馮嬤嬤道:“娘娘如此做最好不過了。”
紀茗萱淡笑:“本分而已。”
短短四個字,在場的三人都能聽出不一樣的感覺。
紀茗萱站起身,掃向外面遠遠站著的宮女,冷聲道:“你們三個替本宮好好敲打宮內的人,想要邀寵做主子,也要看本宮準不準。”
三人一驚,觸及紀茗萱的目光,這股冰寒似乎冷到人的心裡。
“娘娘放心。”芝草最先回過神。
馮嬤嬤和紫珠輕輕點頭。
紀茗萱對著她們三個揮了揮手,三人心中低嘆,然後退了下去。
紫珠關門時,分明看到紀茗萱難過的神情。
諾大的寢殿,只剩下了紀茗萱一人。
紀茗萱琢磨起皇后的用意。
只有三個多月,她就要生產了,何必為自己添堵,難道是趙存洅荒唐起來了。
紀茗萱搖了搖頭,他是自她宮中離開的,他有多理智,她是最清楚不過了。
桑采女,若是她沒記錯,似乎就是皇后身邊的採桑,長得也只是清秀而已,紀茗萱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