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著她的眼神,就跟她是她的殺父仇人一樣,恨不得把她五馬分屍,千刀萬剮。
只有老夫人面色凝重,似是在沉思她剛才的一番話。
安寧打斷老夫人的沉思,向她告退,“門衛昨夜告訴我,說爹爹這幾日惦記我的安危,我想早點去清風小築給爹請安。”
“嗯,去吧,免得侯爺太過擔心。”老夫人揮了揮手,示意安寧下去。
安寧走出沉香苑,就趕忙捂住胸口,一臉難受的樣子。
“姑娘,你怎麼了?胸口疼了嗎?”銀環銀鈴嚇壞了,忙扶著安寧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我沒事,我坐一會兒就好。”她只是見穆惜柔哭的傷心,心裡很不是滋味。
秦遠命在旦夕,她的心裡比穆惜柔還要傷心焦急百倍千倍,但她卻不能像穆惜柔一樣發洩出來,只能將痛苦悲傷死死壓抑在心裡,別提她有多難受了。
宣而不洩的感覺,讓她幾乎窒息。
安寧捏著拳,她發誓,她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救活秦遠表哥,她不會就這樣讓秦遠表哥死。
她一定會救她。
一定。
安寧坐了片刻後,才感覺胸口好了些許,等她趕到清風小築時,跟鬼一樣煞白的臉色也恢復了三分。
“侯爺,大夫人,大姑娘來了,大姑娘來了……”
清風小築,小丫鬟激動的稟報道。
她的話才落,安寧就進了屋,對上了侯爺看過來擔心的眸子。
她心裡一暖,上前行禮,“爹,女兒回來了。”然後又給大夫人行了禮。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見安寧安然無恙,侯爺擔心了一天一夜的心也總算是放下了。
永寧侯背上的傷口早已癒合了,只是接骨的地方恢復的要慢一些,還不能坐著,只能仰躺著。
但趴著養傷快一個月的侯爺,總算是翻身作主了。
見到侯爺眼裡滿滿的激動,安寧心裡一暖,道,“都是女兒不好,讓爹擔心了。”
大夫人心急秦世子的訊息,忙問安寧,“秦世子怎麼樣了,他……他有沒有?”
“秦世子的毒已經被控制住了,但也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安寧輕聲道,“對不起,爹,母親,我解不了秦世子身上的毒。”
大夫人的臉色當即慘白如紙,身子晃了晃,驚慌失措,淚流滿面,“侯爺,那我們惜柔怎麼辦?”
“她才十五歲,她還那麼小,她背不起未亡人這個名聲啊。”大夫人哭著哀求永寧侯,“侯爺,你能不能……能不能去求求皇上,讓他饒過我們惜柔這一回,就這一回就好?”
“糊塗。”侯爺怒喝道,“你當聖旨是皇上隨便寫寫的,你想要就要,想丟就丟?”
“可是……”
“違抗聖旨當誅,你身為永寧侯府當家主母,應當以大事為重,豈能因為惜柔一個人的幸福,而置整個永寧侯府所有人的性命而不顧?”
侯爺對大夫人大失所望。
他揮了揮手,“你出去吧,今日就讓安寧陪我吃早飯,自己回去好好想想,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這是不想見到她了。
大夫人面如死灰,微微顫顫的被孫媽媽攙著離開。
走出清風小築,大夫人擦乾眼淚,不甘心就這樣見穆惜柔入火坑而不管的她決定道,“走,我們去沉香苑。”
孫媽媽攙著她才走了十幾部,就望著前面道,“夫人,二姑娘,三姑娘和表姑娘她們過來了。”
果然,穆惜柔,穆惜玥,蘇心荷,楚夢蝶四個人正急急朝這邊來。
穆惜玥遠遠就道,“娘,我們正要去找呢。”
大夫人掃了她一眼,最後將視線落在哭紅了眼睛的穆惜柔的臉上。
她拉著女兒的手,道,“惜柔,走,娘帶你去見你祖母,我們求求你祖母,你祖母不會見死不救的。”
但穆惜柔卻沒動,她拽著大夫人,雙眼通紅道,“沒用的,娘,女兒已經求了祖母,可祖母說要以大局為重,還勸女兒認命,可女兒不想認命,女兒本想跪下來求祖母,可祖母以身子不適,把我們都遣了出來。”
“娘,你別去沉香苑了,女兒不想你為了我的事情,對其他人低聲下氣。”
穆惜柔拽著大夫人,不讓她去沉香苑。
大夫人看著懂事的女兒,痛從心來,也顧不得當家主母的形象,抱著穆惜柔就哭了起來,“惜柔,娘對不起你啊,娘沒用,連你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