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死了多少“五萬教”教徒,也沒有人去清點。
徐文搜巡了一週之後,回到那地室入口的池旁,蔣尉民業已佇候。
“世叔,那位令高足……”
“傷及內腑,回天乏術了!”
“他回來得不巧……”
“他是有急事趕回的。”
“什麼急事?”
“‘五方教’在城外十里林內拘留了一百名丐幫弟子準備天亮時集體屠殺……”
“有這等事?”
“‘五方教’”要丐幫交出一名獨目老丐……”
“哦!”
徐文倏忽想起“閃電客”黃明曾易容為獨目老丐,想不到貽鍋丐幫。
蔣尉民沉重地道:“事緣黃明……”
“這點小侄知道。”
“所以二徒才冒死報訊。”
“小侄去處理此事。”
“怎好偏勞……”
“世叔見外了,這是削除‘五方教’勞力的好機會,小侄豈能錯過。此刻距天明不遠,小侄就此告辭!”
“賢侄事完務必迴轉,從長計議對付……”
話沒說完,徐文已去得沒了影兒。他知道蔣尉民將要說些什麼,但自得“天台魔姬”噩耗,他悲憤欲狂,片刻也不能忍耐,就此離開自採行動,是為上策。
正陽城十里外,一片密林,此時還隱在拂曉前的黑暗中。
林內,天光不透,伸手不見五指,漆黑如墨;林外,不時有人影在逡巡。
陡地——
林中央亮起了四支火炬,火光照處,只見數約百名鶴衣百結的乞兒,老少不等,列坐林地中,一個個怒目切齒,但卻沒有任何聲音。
四周,圍著數十名武士。每五名黑衣人之間,夾著一名錦衣人。
場面詭秘而肅殺。
遠處村落中,傳來了斷續的雞啼。
一個銀髯老者現身了,目光一掃這批丐幫弟子,冷森森地道:“時辰將到,貴幫仍未交出本教所要的人,看來是準備犧牲各位了!”
一個鬚眉俱白的老丐,從第一排居中站起身,慘厲地道:“‘五方教’茶毒武林,殘殺無事同道,天理難容
銀髯老者一抬手,道:“住口!楊分舵主,此刻不是談天理人道的時候。”
“殺人者人恆殺之,報應是不爽的。”
“廢話不必說了,天明時分,便是三日限屆……”
“老化子等死後變厲鬼也要索這筆血債!”
“哼!哼!如果丐幫總舵不交出那名獨目老丐,還有第二個一百,第三個一百,到交出人來為止。丐幫弟子雖多,總會殺得光的。”
“本幫根本無獨目老丐其人。”
“那是空話!”
“‘五方教’真的敢做這慘無人道的事……”
“事實不會改變的!”
曙色,使火炬的光變得黯淡。
一名錦衣武土高叫一聲:“稟統領,時辰到!”
銀髯老者大喝一聲:“預備!”
“嗆!嗆……”
所有“五方教”在場武士,長劍齊出了鞘。
百名被擄劫的丐幫人質,齊齊離地而起,一陣小小騷動之後,便平靜了。雖然每一個人都目眥欲裂,悲憤如狂,但在分舵主未出聲之前,沒有一人行動,這顯示出丐門的規律是如何的森嚴,也表示出丐門弟子的非凡。
一幕武林中前所未有的集體屠殺慘劇,將要上演了。
場面雖未現血腥,但已被恐怖充滿。
所有的長劍,對準了預定的屠殺的目標。
銀髯老者右手慢慢上揚,他準備下令屠殺了……
驀在此刻——
一個冷得令人發顫的聲音突地傳自暗影之中:
“尹超,你想如何死法?”
原來這銀髯老者,便是率人圍攻“鬼屋”的“五方教”總壇武立統領尹超。
銀髯老者面色立變,厲聲道:“何方朋友,請現身出來。”
所有持劍武士無不悚然失色。
丐幫弟子卻也驚疑不置。據他們所知,總壇方面並不知道他們被劫持的地點,同時幫中也不會有任何高手有獨自前來解救的能耐。
奇蹟般,一條人影幽幽然出現,是一個面目挺秀氣的青衣書生。
六七名劍手一擁而前。
“哇!哇!”
青衣書生擇手之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