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大感困惑,不知道這老者是什麼意思,不答自己的問題,卻要自己立即離開,而神情上現出似有極大的顧慮,究竟為了什麼?
老者一側身,從旁邊逸了過去,身法奇快。
徐文當然不肯放過,身形電閃倒彈,又截在對方頭裡,大聲道:“在下請問這裡是否‘鬼湖’?”
老者連退數步,面上露出一抹痛苦的神情。
徐文更加困惑,對方不聾不啞,那是為了什麼?
突地——
湖心中傳出一個寒颼颼的女人聲音:“他不會回答你的!”
聲音是以傳音之法傳出,字字清晰。徐文為之心頭大震,對方分明已練成了天聽地視之術,不然怎會知道外面的情況?但既有人答腔,事情便好辦了,當下傳聲應道:“為什麼?”
“你管不著!”
“尊駕是此間主人麼?”
“不惜。”
“尊號?”
“鬼湖夫人。”
“在下求見!”
“何事?”
“在下冒昧來此,探尋一個人的下落。”
“誰?”
“開封蔣尉民,三月之前到此求藥……”
“你便是‘地獄書生’?”
徐文一聽,這分明是表示落尉民業已來過,或許被困此間,蔣尉民必然已向對方坦陳一切,否則對方不會知道自己的名號,當下欣喜若狂地道:“正是在下!”
“你要見蔣尉民?”
“是的。”
“你認識蔣尉民麼?”
老者連連以眼色向徐文示意,但徐文已衝口應道:“當然。”
“鬼湖夫人”怪笑數聲,倏地冷厲地道:“你說謊!”
徐文一怔神,道:“何以見得?”
“你根本不認識他。”
“尊駕根據什麼說這句話?”
“因為你不認識他。”
“在下不懂尊駕的意思?”
“你面對的是誰?”
徐文心頭大震,目光不期然地掃向那老者,但他說什麼也不像蔣尉民,除了身材之外,沒有絲毫相似之處,尤其蔣尉民美髯及腹,而這老者僅有些短髭。
不管怎麼說,自己決不會連蔣尉民都認不出來。
老者面上的肌肉抽動了數下,表情極其怪異,仍是不開口。
徐文這時把老者的面貌看得極為透徹,他發現老者雙眉居中,印堂之處,有一顆豆大的黑痣。這痣在相學上稱為“二龍奪珠”,但蔣尉民沒有這特徵。
為什麼“鬼湖夫人”指這老者是蔣尉民呢?
他斷然地應道:“他不是。”
“什麼,他不是?”
“絕對不是。”
“那這裡沒有你找的人。”
徐文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尊駕是故意作弄在下麼?”
“憑你還不配。”
“在下以禮請求尊駕說實話!”
老者口唇翕動,欲言又止,似乎極想開口又不敢的樣子。
“鬼湖夫人”傳來數聲冷笑,充滿了不屑的意味,音調冷如冰雪地道:“‘地獄書生’,識相的活,滾下峰去!”
徐文心火大發,傲然道:“否則的話呢?”
“你便永遠下不了這峰。”
“未見得吧!”
“這是你自己找死……”
“在下不達目的不罷休!”
老者面上一副十分著急的樣子,連連努嘴,示意徐文離開。
“鬼湖夫人”又傳聲道:“蔣尉民,前約取消,你走吧!”
老者面色大變,厲聲向徐文道:“傻瓜,你使我前功盡棄了!”
說完,彈身向湖中奔雲,瞬間消失在霧氣中。
徐文愣住了!這一聲厲喝,完全是蔣尉民的聲音,但形貌卻又完全不對。
前功盡棄是什麼意思?
老者也自承是蔣尉民?
他又表演了一次踏水而行,他的身手辦得到麼?
驀地——
徐文想到了黃明臨行的錦囊,他交代遇到疑難不決之事時,可以拆開來看……
心念動處,他急忙取了出來,開啟一看,只見上面寫著:“蔣尉民即家師,如遇眉心有黑痣之人,即是他老人家本來面目!”
“啊!”
徐文驚撥出了聲,激動得全身發顫,真是做夢也估不到,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