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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行之間,只見眼前白影一晃,一個白衣人鬼魅般攔在前頭。徐文與“天台魔姬”雙雙剎住步子,徐文定睛一看,精神為之一震,這白衣人,正是“天台魔姬”
所指的“妙手先生”。
徐文略感意外地道:“閣下是在等在下麼?”
“當然!”
“閣下倒是言而有信?”
“笑話,老夫豈肯失信於你後生小輩。”
“好極了。”
“路邊人雜,我們換個地方……”
徐文目光四下一掃,只見數十丈外,便是一座黑壓壓的林子,與峰腳連成了一片,隨即用手一指道:“那邊林中如何?”
“好,不過老夫有點意見。”
“什麼意見?”
“你我之間的過節,最好是沒有第三者在場。”
言中之意,指的當然是“天台魔姬”。“天台魔姬”粉腮一變,道:“‘妙手先生’,我姐弟休慼相關,不能算第三者。”
“妙手先生”嘿嘿一笑道:“姑娘,你們這姐弟之稱太勉強。”
“天台魔姬”杏眼一瞪:“閣下是何居心?”
“妙手先生”道:“沒有什麼,姑娘一個黃花少女,夾在這事件中,也許有不便之處。”
“沒有什麼不便的。”
“比如牽涉到男女之事……”
“閣下說話離了譜,這過節我很清楚,怎會扯上男女這事。”
“如果牽涉及個人隱秘,姑娘難道也要干預嗎?”
“這……”
徐文想了一想,道:“大姐,你在林外等我。”
“天台魔姬”無可奈何地道:“兄弟,當心詭計!”
徐文一頷首道:“我理會得,大姐放心!”
“妙手先生”身形似魅,一閃沒入林中。
徐文怕對方溜走,緊跟著追去。
時近黃昏,林中顯得有些幽暗,但“妙手先生”因為化裝“五雷宮”門人,穿的是白衣,十分顯眼,徐文入林不到十丈,便已發現對方兀立而候。
徐文直通對方身前八尺之處,開門見山地道:“閣下,閒言不贅,翠玉耳墜如何交代?”
“妙手先生”沉緩地道:“你為什麼一口咬定翠玉耳墜在老夫手中?”
“閣下不承認麼?”
“根本沒有這回事,如何承認。”
“在下無法相信。”
“妙手先生”兩手一攤,道:“這就難了。‘地獄書生’,老夫鄭重宣告,如果你有真憑實據,證明是老夫所為。項上人頭由你取去,否則的話,你不能不講江湖規矩,以‘莫須有’加諸老夫!”
徐文不由語塞,說到憑據,根本沒有,只是從對方的超人身法,與不畏“毒手”
這兩點判斷而已,對方堅決否認,也是沒法的事。
“妙手先生”又開了口:“老夫提醒你一句,你該立即向物主坦白說遺失經過,對方會採取適當措施,否則一個不巧,使物主蒙受鉅額的錢財損失,後悔可就晚了!
徐文一想也是道理,這是蔣明珠貼身之物,價值姑且不論,關係卻十分重大,如果此事一旦被蔣家獲悉,自已何顏以對?
心裡如此想,口頭上當然不接納,沉聲道:“閣下說的以人頭作賭?”
“不錯。”
“好,這事今天暫時揭過。”
“娃兒,老夫再提醒你一件事,‘天台魔姬’在江湖中聲名狼藉……”
“何以見得?”
“這是有目共睹的事!”
“這點在下自有分寸,不必閣下提醒。”
“好,但願你真的有分寸。”
“閣下還記得另一句諾言否?”
“什麼諾言?”
“閣下曾答應傳信與‘七星故人’,要他自己找尋在下了斷過節……”
“他……沒有找你說明?”
“沒有。”
“這……就怪了,老夫的口訊業已帶到,他一口應諾與你見面的?”
徐文冷冷地道:“不必了,閣下說出他的行蹤,在下自己找他。”
“他居無定所。”
“這分明是推託之辭,閣下與他分明是一路人物,必然知道他的行止。”
“你與他之間到底是什麼過節?”
“閣下明知故問麼?”
“老夫的確不知情。還請你說清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