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韓初雪記憶猶新,此時,當他真正見到了葉青虹口裡所說的憐月時,心裡倒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那種失落和微微的痠痛不由讓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憐月見初雪乍見自己時還算親熱,可突然間臉色卻變白了,手裡拿著的小孩子衣裳都被他抓得不成形了。見此情形,憐月不由奇怪起來,可嘴上卻不好說什麼,只輕聲道:“這裡太陽大,哥哥別總曬著,久了恐怕身子不舒服……”聽了憐月這話,流月忙笑道:“你看,我也疏忽了,這會兒可不是聊天的時候,我還要帶著祈主子去梅宛呢,韓公子快別在這裡了,當心曬著。”說完,便告辭了韓初雪,領著憐月往梅宛去。憐月走開一段距離時,倒回頭看了兩眼,卻見那韓初雪還站在原地,手裡仍抓著那件小衣裳,竟似木雕泥塑一般。見此情形,男人心裡倒不由奇怪起來。可是很快,流月便轉了一個彎向北走去,韓初雪的身影也不見了。來到梅宛時已經快到中午了,太陽漸漸熱起來,梅宛房門前兩從嬌豔的月工資季開的也有些無精打彩。流月二人進了院,只見桃紅的紗窗才被開啟,一個小侍在支窗子呢,卻正是綠竹。見有人來了,綠竹便笑著想要說話,卻被流月做了個手勢打斷了。男人見了便點了點頭,自去進屋伺候主子了。這邊流月卻帶著憐月往外間客廳裡來。原來,這任傾情的脾氣可是這後府里人人都知道的,流月剛剛見那小侍開窗,便知道這位任大公子才起呢,這個時候才起床,想必昨天晚上睡得不好,而且這任傾情的脾氣壞得很,若是這會兒進去了,保不準給這位新進門來嬌弱的側夫什麼臉色看。到時候他真是什麼都不顧鬧了起來,自己也脫不了干係,所以便只管帶憐月來外間等著。不一會兒,只見綠竹從裡屋出來了,倒了兩碗茶送過來笑道:“這位就是新進門的祈主子吧,真是得罪了,我們公子這幾天身子不好,向來是起的晚的。這會兒牡丹哥哥正伺候主子梳洗呢,勞煩您先喝碗茶等會兒。”憐月聽了這話,便笑道:“不用客氣,他是哥哥,我等著是應該的。”聽了這話,綠竹倒不由細細地看了憐月兩眼,這才笑道:“祈主子真是好脾氣,哎,我這去看看公子梳洗完了沒有,快些給您回個話兒。”說完,便轉身進裡屋了。房間裡,任傾情正披著一身淡紫的小衫,懶洋洋地坐在梳妝檯前,牡丹站在後頭拿著梳子正給他梳頭呢。大大的梳妝鏡裡,任傾情一雙杏眼下面青了兩大塊,小臉也顯得清瘦了,只管皺著一雙秀眉發呆。牡丹這會兒已經梳完了頭,正拿了首飾要給他戴呢,偏偏那纏金絲的蝴蝶勾住了任傾情的頭髮,牡丹弄了半天也沒弄下來,手上一重便揪了任傾情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