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陣哀樂聲,把尉遲宣驚醒了。
回過神來的尉遲宣發現自己已經站在殯儀館門口,回頭一看,遠處好像有一輛計程車正在離去。
尉遲宣迷迷糊糊的,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坐著一輛計程車來的,並且有個老司機和他一直在聊天。但這記憶又不是那麼真實,那個老人好像來過,和自己聊了很久,又好像根本沒出現過。
“大概是悲傷過度了吧。”
不過,現在他腦海中記得最清楚的就是“芥子須彌”這四個字。
明賢老爺子這幾年雖然不怎麼管具體事情了,但還是公司董事長。門口有明德公司的員工在忙活,其中自然有認識尉遲宣這位大少爺的,趕緊把他引領進來。
尉遲林正在打電話,見到尉遲宣,便比劃了一下,讓人帶著他去瞻仰明賢老爺子遺容。
看到爺爺的遺體,尉遲宣好容易平靜下來一點的心情又翻騰起來。
尉遲林打完了電話,過來拍著他的肩膀表示安慰。這個時候他看向自己的這個伯父、名義上的養父,真的就如同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不遠處是他的那個後伯母,還有兩個堂弟。這兩個弟弟現在也長大了。畢竟自己在國外讀書都讀了十來年。
“阿宣你也別太難過,人難免有生老病死。”
沈可假惺惺的來勸。
對自己最好的伯母,就是被這個狐狸精氣死的,尉遲宣無論如何不能原諒這個女人,便保持著沉默不搭話。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最後還是姑姑前來解圍:
“哎呀,小宣還是休息休息吧。明天還得起早,葬禮上會來很多人。”
老爺子是頭天晚上沒的,這算一天。然後停靈一天,第三天舉行葬禮。也就是說,明天便是葬禮。
“是啊小宣,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尉遲林也說道。
家?
哪裡還有家!
何處可安家!
尉遲宣心中苦笑。
自己原本有家,還曾有兩個,可在這快20年裡,一個接一個的都已經沒了。
對自己好的人,一個個的也都離開了。
本來還有爺爺,現在爺爺也沒了。
尉遲宣輕輕搖了搖頭對姑姑說:
“你們都走吧,我想在這裡陪爺爺一晚上,這也是我能盡的最後的孝心。”
眾人見勸不動他,便也由他去了。
臨走時尉遲林安排了兩個下屬留下,告訴尉遲宣有什麼需要就派他們去辦。
殯儀館裡晚上除了工作人員是不會留任何人的。尉遲家也算是城裡有面子的家族,殯儀館便破例開啟貴賓休息室讓尉遲宣和另外兩位在這裡守靈。
也許是心理因素,殯儀館什麼時候都是涼颼颼的。一陣陣的無名冷風說不準什麼時候就颳了出來,讓人心神不寧。
突然,尉遲宣的手機又震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是鄭悅悅打來的。
鄭悅悅是自己正在追的女孩。
尉遲宣回國後應聘到飛星公司,這個公司實力不錯,在省城最大的寫字樓租了一層辦公樓。一次在電梯裡,他不小心把一個女孩手裡的咖啡碰灑了,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就這樣陰差陽錯的,兩個人認識了。這個女孩就是鄭悅悅。
鄭悅悅在電視臺工作,是個主持人。她形象不錯,比較會打扮,上妝之後更是絕對的美女。
有詩為證:
人若柳,
媚眼輕拋春色透。
春色透,
步搖金翠,
舞裙風袖。
玉顏紅暈無骨柔,
笑語嫣然眼含羞。
眼含羞,
回眸一笑,
傾城之誘。
尉遲宣也是個外貌協會的資深會員,當下就被迷住了,然後便展開了一番追求,最後榮幸地成為極其龐大的舔狗隊伍中的一員。
不過這位鄭小姐可不是一般人,屬於那種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家是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身後還得背一個胖娃娃。和哪個男人都若即若離,和哪個男人也都不明確表態。總之就是希望能找到一個合適的、有錢的、對自己好的如意郎君。
鄭悅悅今年23,正是黃金年齡。之所以答應尉遲宣收做舔狗,是因為她知道尉遲宣在美國留學十年,想必家裡條件不錯。
尉遲宣開心快樂地舔,每個月的工資基本都花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