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
“你要是不加後面那句話,我還真是有心情和你研究研究的。”蘭湘月咬牙:什麼叫一條船上的螞蚱啊?這貨會不會比喻?人家那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好不好?虧著還是個狀元郎呢,連這種語病都會犯。
心裡吐著槽,但是蘭湘月很快便淚流滿面了:怎麼搞的,我現在怎麼還有心思在這裡修改病句?這是要跟著這貨的思想同步進行的節奏嗎?蘭湘月你醒醒,不要讓這麼危險的事情發生啊,你不會真想有一天接受這貨的追求,和他做名符其實的夫妻吧?
看蘭湘月板著臉,池銘忍不住又是一笑。把自己的心思和企圖全部坦誠出來後,他覺得輕鬆多了。只看妻子的態度,雖然是堅定拒絕,但是他已經預料到,日後夫妻兩個的日子是必定不會無趣的了:呵呵,這樣就很好,哪怕追了一輩子,湘月還是妾心如鐵,可是隻要能時時看見她,和她這樣逗逗嘴解解悶,再利用這為官的身份為百姓們乾點實事,給家族撐撐腰,這一生也就算是幸福的了。
事情都要點到即止,池銘顯然也很明白這個道理,因便和蘭湘月就接風宴的事情又說起正經話來。蘭湘月雖然鬱悶,卻也知道這事兒馬虎不得,池銘那些話聽著氣人,卻是真知灼見,他和她如今,真的是夫妻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
因商量了半日,無非是佯作輕狂,探一探那些鹽商和府衙中這些同僚的底罷了,這都是早已計劃好的,蘭湘月便奇怪問道:“看著也沒什麼值得苦惱的,不是都商量好了?爺還有什麼疑惑呢?”
池銘皺眉道:“因為我忽然想起,既要扮輕狂,目的便是為了讓他們放鬆警惕,那自然是要表現出極易被欺騙激怒的蠢樣子來,可如此一來,萬一他們變著方兒賄賂我怎麼辦?如果立場堅定一直不收,只怕這假扮就要打折扣,他們的戒心也不可能輕易放下來。可若是收了……”
他說到這裡,便禁不住一攤手,苦笑道:“上一任的揚州知府因為什麼被砍了腦袋你不知道?就算是將來皇上或王爺問起,我說是為了放鬆人家警惕,所以不得不收禮,也得那兩位相信啊。到那時,我……我這豈不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因為這個,所以還要和娘子商量著拿出個主意來。”
“這倒的確不好辦。”
蘭湘月意識到這還真是件難辦的事。這貪汙受賄,自古以來便是個難題,那些鹽商送了東西之後為什麼就有恃無恐?因為只要你收了他們的錢財東西,就等於是被拉下水了,日後你再說是為了什麼什麼,沒用,因為你跳進黃河裡也洗不清了。若是一味不收,卻又讓那些作奸犯科的人生了戒心,甚至不惜除之後快。所以好官兒才這麼少,好官兒在官場中的處境才會這麼難。
池銘和蘭湘月如今倒不怕那些鹽商對他們起了歹心,這麼多侍衛呢,有不怕死的儘管來吧。但問題是,他們是為了增加鹽稅而來的,萬一不能讓那些鹽商輕視,而讓他們嚴陣以待,以各種理由設絆子下套兒,別說完成任務了,一個不慎可能就讓人給坑了,到那時,躊躇滿志的來揚州,灰頭土臉回京城,這結果……也太慘了點兒吧。
夫妻兩個商量了半日,卻也沒商量出什麼結果,眼看天色漸晚,就聽門外丫頭報說袁老先生和小龍回來了,因此兩人連忙迎接出去。這一老一小進府後沒多久,便換了衣裳出去逛了,袁老先生理由很充分: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如今初來乍到,他帶著小龍體察下民情還是很有必要的。
兩人進來後,梳風便進來請示是否擺飯。說來也巧,蘭湘月當日本來是留她和冷鋒在那村子裡幫忙的,結果他們前腳走,後腳那胡家的惡奴便過來討債,讓冷鋒這一頓痛揍,倒是逼著那些惡奴做了跑腿的,買了許多糧食送進村裡,接著把錢當著村民們的面兒,都還了那胡家,把欠條一把撕毀。畢竟池銘來揚州為官,不能太張揚,不然以後被人認出冷鋒和梳風是他的人,反而不好辦。所以這事兒最後還是按照規矩解決了,反正這胡家也已經上了池大人的黑名單,就等著秋後算賬唄。
也因此,不到半天工夫,便把事情解決了,接著梳風和冷鋒很快就追上車隊,最後大家一起到的知府衙門。
這會兒梳風來請示,蘭湘月還不等說話,池銘便道:“飯好了就快擺上來吧,你們奶奶是禁不得餓的,尤其又是忙了這半日。”
蘭湘月斜睨著池銘:什麼叫禁不得餓?我的吃貨屬性就這麼明顯嗎?你這廝該不會是故意在丫頭們面前詆譭我高大豐滿的形象吧?
梳風也愣了一下,但旋即就像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