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這哪是什麼絨毯,居然是一頭巨大的通體雪白的狼!少女靠在它柔軟的肚子上,將它的尾巴當做了被子。
“你還敢委屈,堂堂雪狼王居然這麼愛掉毛的。”少女對上雪狼碧色的眸子,狠狠給了它一記白眼。懶懶翻身,換個姿勢,露出半個翹臀。
雪狼抖動著自己蓬鬆的尾巴,逗弄得少女咯咯直笑,她坐起身,渾圓的雙峰如調皮的兔子,睜著兩隻紅紅的眼睛,原來她竟是不著寸褸的。
少女低頭盯著自己的身體,摸摸這兒,捏捏那兒,彷彿不認識一般。緊接著她又跑到溫泉邊,在霧濛濛的水中尋找自己的倒影,朦朦朧朧看不真切,“是我,又不是我。”少女喃喃道,滿眼疑惑。
“脫、胎、換、骨?”少女一字一頓,“原來巫夷戈說的脫胎換骨,竟是真的!”
雖然知道身體的變化已有時日,可她還是有些難以接受,每日都會上演這麼一出。
“啊——”她突然尖叫:“巫夷戈,你個死老太婆,害我在這裡當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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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前,幽曇聖境。
“祖師婆婆,忘憂明日便要離去,此去定不負重託,完成使命,報答您與師父的恩情。”忘憂表現出難得的鄭重,巫夷戈大為感動,連聲說好。
“可是……”忘憂欲言又止。
巫夷戈忙問:“徒孫有何難言之隱?”
忘憂抬起小臉,滿是凝重:“祖師婆婆,您放心,忘憂一定會努力賺錢的。”
“賺錢?”巫夷戈錯愕。
忘憂作訝然狀,“祖師婆婆,您作古多年,不食人間煙火。早已忘記一文錢難死英雄好漢!重建凝天宮,不能光是嘴上說說吧?最起碼不得佔個山頭,招兵買馬什麼的?”忘憂所說,確是實話,不過她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凝天宮曾是叱吒風雲的江湖一霸,雖然毀去多年,但家底總該有點吧?她可不想在攬下復興大業的同時,還要白手起家。
巫夷戈指了指花叢間飛舞的螢蟬,“能拿多少,盡數拿去,螢蟬可是江湖人夢寐以求的寶貝……”
忘憂聽著巫夷戈講述螢蟬的妙用,一門心思想著怎麼把這些寶貝帶上去,牙根就沒注意到巫夷戈嘴角的壞笑。
其實巫夷戈也只是想捉弄一下忘憂,但沒想到這丫頭比她想象的還要財迷,居然將僅剩的那件外裳當做布兜逮了滿滿一包螢蟬,而自己卻穿著簡易製作的比基尼三點式走人。
忘憂別過巫夷戈,迫不及待地施展輕功攀上崖壁。到底有多深啊,以自己的內功修為居然都感到氣喘,忘憂對著山的高度咋舌。在這一過程中,她對包袱裡那群小東西的動向全然不覺。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些小傢伙將自己唯一一件蔽體的衣物咬成了漁網,盡數飛走,只留了幾隻乾癟的殼。
到達洞頂時,沒等她擁抱藍天,適應外界強烈的光線,便對上一雙雙瑩綠的眼睛。一頭頭比馬小不了多少的白狼,正齜牙咧嘴地盯著自己。
才見這畜生的森森白牙,忘憂哪還顧得上因為動作太大撕裂的裹胸布,眯著被雪景刺痛的雙目,左手執恨天,右手執鬼泣,擺出遇敵的架勢。誰知領頭那隻最大的傢伙在圍著忘憂轉了一圈之後,居然跟小狗似的匍匐在她腳下。
忘憂神經放鬆,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穿著三點式站在冰天雪地中。“好在有內力護體,否則豈不成了冰棒?”忘憂自言自語,又看看自己的穿著,“唔,還是一具豔屍。”
忘憂被狼群簇擁著來到一處洞穴,她驚訝於這群狼的智慧,在這一個個相似的洞穴中反覆穿梭之後,忘憂已完全辨不清來路。而它們等級觀念,對狼王的尊敬程度,簡直與人類帝王無異。
狼王領著忘憂來到洞穴的最深處,忘憂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一路上是有光源的。狼是夜視動物,自然不需要照明,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些用於照明的發光的石頭,是有人放在這裡,為後來人準備的。
當一筆巨大的財富擺在眼前時,你會用怎樣的方式揮霍?這個問題,忘憂不止一次地問過自己,她設想過無數的可能,但對於此刻的她沒有任何意義。
因為在這雪山之巔,金銀珠寶有個鳥用!捂著自己胸前陣亡的布條,幽怨地對狼王說道:“喂,有衣服沒?”話才出口忘憂便覺得自己真是傻透了。
狼王側身優雅地順了順自己漂亮的皮毛,對著忘憂似是嘲笑地齜了齜牙。忘憂氣得不輕,狠聲威脅道:“敢笑話我,小心剝了你的皮做大衣!”忘憂大刺刺往地上一坐,簡易的小內內應聲而裂。她悲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