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來,輕輕扯了下我的衣袖,我發現他的臉上有了點紅暈,就像格林兄弟形容白雪公主一般,美得很童話。
他囁囁嚅嚅道:“我想,想方便。”
我又扶了扶額頭,這真是個頭痛的問題。好在這一問題也會隨之我們越來越少的進食而消失掉。
我彎腰用登山鎬在地上刨了個坑,他頭垂得很低,雙手保持支援地面的動作。我回到他身邊,環住他的胯骨,一二三,託著他的身體,這次有了他自己的幫忙,我比較容易地將他的屁股移到了那坑上。我開始解開他的褲腰帶,他仍舊垂著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也能猜出三分來。我儘量不去動他的右小腿,快速褪掉他的外褲、棉褲直至內褲,他猝然拉住我的手,不再讓我脫,雖然他是個病人,但他的手勁依舊很大,我的小細胳膊在他面前根本就是螳臂當車不值一提,好吧,我走得儘快的遠,遠到他看不見我可我仍看得見他的地方。
他非常辛苦地扒掉了他唯一的“遮羞布”,過了一會兒,空氣中有些細微的騷味和臭味,又見他面朝下翻過身去,雙手拼命地提著褲子,他疼得牙齒與牙齒直打架,那磨牙的聲音,我都能聽見,可他還是不願叫我,我切身感到他的窘迫,可如果我再不幫他,他的腿可真要被他折騰殘了。
我掰下一串冰柱,粗魯地衝過去,半騎在他的肩上清潔他的私/處,現實生活中,我雖不是個富二代,但也是窮家富養出來的孩子,哪裡幹過這種伺候人的事?可小天是為了救我才落得如今這般的下場,一想到這點,我就無比心酸和內疚。
也許他的力氣被他自己折騰光了,也許他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他像只破布娃娃,沒有任何掙扎。我小心翼翼地幫他穿上褲子,他一聲不吭,只是時不時從嘴角處洩出“嘶嘶”聲。我知道那有多痛,可我管不了那麼多,麻利地為他提上最後條外褲,才離開他,用雪埋上那小堆他的排洩物。
我扶他重新躺下,他緊閉著雙眼,像是受了無比的凌/辱,不願看我。我想他如果出去後,會殺了我滅口吧。
也罷,有什麼比原結局更糟糕的呢。
☆、第 9 章
無徑之林,常有情趣。
無人之岸,幾多驚喜。
無人駐足,是為桃源。
我環膝靠著冰牆,守著瓦斯的微光,為了打發時間,我開始背誦起拜倫的詩告慰我們的靈魂。
小天沒有任何反應,這沒關係,我已經很習慣於這樣和他溝通了,我一個勁地說,他從不做應答。
我說:“小天,我給你講個故事唄。”其實我一直在講,沒有中斷過,因為這裡靜得可怕,只要我停下來,我就感覺死神與我肩並肩坐在我背後,這種感覺很恐怖。
“……”
我繼續道:“一對情侶與隊友攀登7000米雪山,不料中途天氣突變,男友留下女友看守營地。三天後登山隊員依然沒有任何音訊。第七天,大家回來了,但她男友沒有回來。大家說,在攻峰的第一天遇到雪崩,她的男友就不幸遇難!他們趕在頭七前回來,心想死去男友可能會還魂回來找她。半夜,男友渾身是血的出現了,一把抓住她就跑,並告訴她:第一天登山就發生了山難!其餘的人都死了,只有他還活著……哎,我說小天,如果你是那女的,你會相信誰?”
“……”
我料到他不會說話,就自己回答自己:“當然是男友,你說對不對,他是我最親密的人,他不可能會害我,就算被他所害,我也心甘情願。而其他的隊友對於我來說只是陌生的存在,我怎麼可能會去相信陌生人話?”
“小搖……”他的突如其來的喚我。
我戰慄,我說這個故事只是想消磨時間,沒想到他會接話。
他目光渙散,輕聲問我:“小搖,你相信這世間有鬼神的存在嗎?”
我回過神來,說:“這種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
他的頭倚著潔淨的冰壁,眨了眨眼睛,有氣無力地笑了笑,我瞬間色/欲/燻心了。
這不能怪我定力不住啊,他那笑容在我的小說裡的詞就應該是妖媚羸弱誘人犯罪啊,怪不得人人都愛男主角。
我為了杜絕自己想要撲上去的慾望,將眼睛用手捂嚴實,可耳畔還能聽到他低低的笑聲,作孽哦,禍水哦。
他說:“我聽見風在和我們說話。”
我翻了個白眼,好在手遮著,他看不著,“啊,是吶,他說什麼來著?”配合他說:“派了幾個神仙來救我們?”
“小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