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過吧!說不定正發著脾氣呢!”
“那是自然,只是再發脾氣,這事情怕也沒得改了!還是不說她了,方才看你閉目時專心得很,到底向菩薩許了一個怎樣的願呢?不會是遇一個心愛的郎君吧?”嚴真意湊過來一番取笑,拉著三娘子逐漸的往偏了走。
“可別以己度人!”三娘子嗔笑了聲,遠遠瞧著大娘子正和五娘子往廂房裡走了進去,丫頭手上似乎拿著棋盒,大概是打算要對弈一般,倒是後頭跟著的只有四娘子和她的丫頭,卻不見二娘子的身影,不知是何緣故。
這一排的小廂房原本便是給香客暫息之處,外表無甚出色,但位置卻是選得不錯,此時正沐浴在陽光下,而廂房兩側卻又有古木圍繞,擋下那金黃色的陽光,將樹下的清幽儲存了下來。
“蕙雅你看,這兩邊的樹灌從裡可有不少的雪沒融,白綠相間的倒是挺好看!”嚴真意正是指著那樹灌上的積雪讚道,“前些時日下雪,我倒想找人一塊堆個小雪人,可惜我娘見了硬是吩咐了下人不許讓我胡鬧,我只得巴巴的瞧著屋前小腿深的雪被人給白掃了出去,真是無趣得很!蕙雅你定是在家堆了雪人吧?”這堆雪人的事情,嚴真意也是曾見蕙雅玩過一次,於是年年下雪便記掛著。只是回回都讓自家孃親給攔下了,愈發的忘不了了。
“還不是一樣麼?我雖自個住一個院子,但院裡的靖媽媽可是眼尖著吶。我哪裡有機會堆雪人呢!”對於這一點,兩人的境遇倒是相同的,也沒找到這樣玩鬧的機會。
“那還等什麼?走吧!”嚴真意左右打量。見無人注意她們,趕緊拉了三娘子往那小林裡走了進去;還好三娘子今日穿了一雙特製的夾棉大靴子。否則這一腳踩進樹林裡,怕是當場便要溼了鞋襪了;嚴真意也是早有所備,因此也不用管那麼多,嘻笑著便直往裡面走。
在外圍瞧著這樹木似乎單薄,但走進了才發現這樹林子裡也有許多不落葉的灌木,本就長得有一個高,如今有著手掌寬的積雪。像是一道道屏障阻攔人的視線;若是林子再寬些,更像是雪國迷宮了。
嚴真意拉著三娘子疾走了幾步才停了下來,三娘子才發現自己的披風正被一旁的刺騰給颳了一下,不禁惋惜起那條被刮出的小口子,這披風可是她最愛的幾件披風之一,回去讓靖媽媽見了也是要心疼了。正要斥一聲嚴真意,卻發現此刻嚴家姑娘正背對著自己一動不動,身子還微微前傾著,那模樣像是在蓄力。
三娘子還以為嚴真意正想要出其不意的偷襲自己,哪知道這時嚴真意一回頭。滿臉神秘的對三娘子道:“蕙雅,你快過來看!那邊好像有情況哦!”邊說邊還擠眉弄眼,彷彿看到了極有趣的事情。
這模樣哪還有半分淑女的樣子?三娘子納罕了,平時在長輩面前。嚴真意可是羞羞怯怯的樣子,正如她們四年前方才見的時候,嚴真意還是一個說一句便紅了臉,低著頭害羞的小姑娘呢!如今這樣倒有腐女的意味了!只是不知她到底看到了什麼,莫非這雪林子裡,還會有什麼……野鴛鴦不成?
三娘子湊了過去,從前方灌木叢的一條較寬的小縫裡一打量,卻果然見到十多米開外的情形,正背站著個穿著杏白色衣服的女子,對面還站著青袍的男兒,只是穿的卻是短棉衫,樣子並不如何清楚。三娘子可真佩服嚴真意了,不知道她是如何發現這條縫的?還剛好就從這縫邊瞧見灌木從那邊罕有的一小片空草地,那一男一女大概是上山進香的香客,只是不知為何這樣冒失,竟在這古寺中的密林裡私會,不是太不敬了麼?
“算了算了,還是別看了,人家說不定是夫妻,驚動了人家反而要惹麻煩,到時候還不得被冠上喜偷窺的臭名聲?”隔得遠了聽不清兩人的聲音,三娘子頓時失了興趣,勸道。
嚴真意沒起身,卻是猛然抓住了三娘子的手臂,沉聲道:“蕙雅,你不覺得那女子背影很面熟嗎?彷彿就是,彷彿就是,就是你二姐?”
三娘子一頓,有些不敢置信的盯著同樣驚訝的嚴真意,半晌才啞聲道:“這可不能胡說!罷,還是我來瞧!”說罷又湊了上去,這回應是有了念頭,三娘子便只盯著前方那個杏白色衣裙的女子看;本想要找出幾點不同之處來,可越看卻越說不話來,那套衣裙正是二娘子所穿的顏色,是巧衣坊新制的掐腰款式,衣身是偌大的一枝梅花;而每一朵梅花間也被巧衣坊釘了時興的粉色珍珠,此時雖不見女子容貌,但那衣裳上的梅花及珍珠卻瞧得清楚!
這衣服難制,聽說巧衣坊不過制了兩件,其中一件便送到了江府,由太太賜給了二娘子!這還不止,那女子頭上也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