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說的?兩個人跨門而過、聯袂並肩走入地路。
不出所料的,地路中滿布禁制、步步機關,即便是天下第一、第二兩人聯手,也行進都異常艱難,現在他們兩個在地下緩緩前進,自然不可能收到外界的訊息。
所幸這裡的禁制大都是以毒為害,普通人進來有死無生,但燕頂和花小飛都是此道的大行家,相對而言危險減小了許多。不知不覺裡五天過去,回頭看一看,兩人竟然才走了不足兩里路,花小飛脾氣暴躁,忍不住破口大罵,照這樣下去,天知道要走多久才能走完這條路,而抵達盡頭後,不曉得是不是還會有什麼鬼門擋路。
燕頂卻絲毫沒有著急的意思,在狹小地道中聽著花小飛罵街,他還呵呵呵地笑得挺開心。
花小飛用牛眼等他:“為啥還會開心?”
燕頂笑而搖頭:“越不好走就越靠譜。一步一個埋伏的路,不可能太長的。”
在無人區裡修一條滿滿高深禁制的可怕道路豈是件容易事。洪太祖也不可能把無窮無盡的人力物力全都投入到這一件事中,是以腳下越兇險,也就越說明這條路不會太長。
山谷入口有禁制、暗門上有機關,這兩重都是在‘阻攔’,暗道中的埋伏乾脆就是狙殺了,到了這個份上,有關保密、保險的手段已經用到了極致,最後這段路過去了,也差不多該到真相揭曉的地方了,是以燕頂不生氣,反而還挺高興。
暫停腳步商量了一陣,兩人重返地面,不久後再返回,從營地中帶了大量食物和清水,這次做好了充分準備,兄弟倆又一頭扎入地路。
對外面發生的事情兩人一概不知,花小飛不曉得愛徒稻草已死、燕頂不曉得徵南大軍覆滅、不曉得生番浩劫突起已經蔓延至燕南。
當然他倆更不知道,宋陽正越行越近,帶著一隊精銳高手向他們撲來。
……
瓷娃娃有些頭疼,神情虛弱面色蒼白,手捧著金碗,正在小口小口地喝著酥油茶,不時皺起眉頭。
齊尚從邊上看著,目光不忍,試探著勸道:“小姐還是儘快回燕吧,你的身體不能在高原上久待。”
瓷娃娃搖了搖頭,眉心依舊微蹙,顯然身體不適,但她的目光一如既往,清澈且平靜:“還不能走,等墨脫有了答覆以後再說。”
她率領南火從大燕撤出來,幾天前來到墨脫領地。大家算是合作關係,以前也有過先例,容南火駐在自己的地盤墨脫全無異議,可是瓷娃娃另外有提出了個離譜甚至無禮的要求:她要墨脫的兵。
按照謝孜濯的盤算,浩劫席捲東土,生番已經自南理進入大燕,景泰勢必會調他在高原上的大軍回防本土,所以她打算打一場狙擊戰。
墨脫領地靠近燕西關,大燕在高原上的遠征軍要回國,非得經過領地邊緣不可,謝孜濯就要在那裡設伏,哪怕不能消滅徹底敵人,也要狠狠咬他一口。
設伏狙擊那樣一支大軍,只憑如今不到五萬人的南火力有未逮,還得請墨脫出兵。
但墨脫幫她打仗仍不夠,她還要大權、要墨脫的軍權。
這種事墨脫如何能夠答應,不過謝孜濯把事情講得很明白:現在大燕出事了,景泰無暇顧及其他,但是不難預料的,只要等他緩過這口氣,墨脫遲早還是要倒黴。如果真能攔住西軍回援,景泰的情勢就更惡劣了,說不定就沒了翻身的機會,她要打的這場仗,本就於墨脫休慼相關,他出兵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至於要權,燕西軍急著回援,一旦遭遇阻攔他們就會拼命,這場仗不好打,聯軍非得配合融洽、統一聽令才好,軍無二主,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前前後後都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了,且謝孜濯言明,直到戰事結束前,她都不會離開墨脫府邸,乾脆就是個抵押的人質。
即便如此墨脫仍是沒辦法立刻答應,只說容他考慮一陣。反正燕西軍一時半會也不會到,謝孜濯就沒再相逼,給墨脫一些時間去思量。
轉眼幾天過去,墨脫還沒有回覆……
一碗酥油茶只喝了幾口,謝孜濯放下了金碗,並非不好喝,是她身體不舒服,喝不下太多。就在這個時候墨脫來訪,大藩主終於下定決心,拿出三萬兵給謝孜濯。
墨脫手上滿打滿算就有六萬武裝,一下子拿出來一半,的確夠意思了。
瓷娃娃很開心,她早就算計過這場戰事,再有三萬番兵應該夠用了,她很是開心,但並沒太多表現,只是認認真真地謝過了墨脫。
接下來便是兵馬排程,南火眾將和墨脫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