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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部分

能看懂,他們在抽籤。

接下來普通祭祀上前,根據抽籤把百多沙民分成四隊,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帶入早就準備好的雨棚中。

祭祀和旁人都退開了,只剩沙王站在原地,聲音鏗鏘語氣虔誠,對所有沙民大聲宣講著什麼,他的話宋陽完全不懂,不過倒是能聽得出,沙王的聲音異常響亮,絕非普通人能喊出的嗓音,此人的內勁根基很不錯、應該修習過上乘武功。

沙王的宣講不長,不久便告結束,最後猛一揮手,發出一聲大吼,隨即號角聲沖天響起。

百多沙民分散進去的四座雨棚皮簾捲起,各自走出一個人,與之前不同的是此刻他們身著戰甲,手執利刃,齊齊對沙王施禮後,各自散開、躬身舉刀做出搏殺的勢子,號角聲一停再不用其他號令,四人齊齊大吼一聲,揮舞利刃衝殺在一起!

真正的生死相搏,剛剛還彼此擁抱的同族,此刻又變成了生死仇敵,大雨中不死不休的殺局。

而外面那數萬白音族人,齊聲唱起了悲涼調子,營地內外的三個漢人都聽得明白,他們口中的調子就是幾天前在祭祀桑普死時唱過的,是輓歌。

搏殺ji烈卻短暫,三個沙民橫屍於泥濘中,只有一個倖存者,身上幾處刀傷鮮血不停湧出,此人絲毫沒有活下來的喜悅,而是趴伏在地放聲大哭。

有祭祀走上前,攙扶勝者離場醫治、拖走亡人屍身去一旁掩埋。

大雨如注,轉眼衝散血跡,號角聲再度響起,第二組、四個人走入雨棚,和之前的四個人一樣,身著皮甲手執武器,等號角落下便開始生死相搏,直到最後活下一個才告結束,隨後第三組、第四組……如此往復不休,每一次ji烈搏殺都只是一樣的結果:死三個活一個。

宋陽看了一陣心生厭惡,皺著眉離開了。

瓷娃娃也在皺眉,即便親眼所見,她仍是有些不敢相信,一向團結和睦的沙民,怎麼會這麼殘忍的祭祀儀式。

百多人分成四隊,每次各隊派出一人,如無意外的話,前後一共會有三十餘場角鬥,不過沙民的儀式未能全部做完,剛剛打到第二十場時雲散雨消,天空又復一片湛藍。

雨一停,角鬥便告結束,勝出之人和還沒來得及出場的沙民就此散去,各自回到家人身邊,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幫忙拆除雨棚、檢查車輛,很快又再度啟程……

或許是旅途太無聊了,一向性子冷漠的班大人這次也變得好奇起來,一面走路一面用蠻話和周圍沙民不停交談,全都打聽清楚後,這才美滋滋地登上大車,去給瓷娃娃解釋剛才發生的事情,坐穩後第一句話便是:“那一百多人,全都是族中的罪犯。”

或違背族規,或翫忽職守,未必是作jiān犯科,可至少他們都犯了錯,沙民的體系和制度都很鬆散,但也有一套衡量對錯的標準、也有自己的一套懲罰錯誤的方式。

這些犯錯之人被查出後,並不會立刻遭到懲罰,而是繼續回家過自己的日子,甚至很‘人性的’,除了祭祀、沙王這些族中的重要人物,旁xxx都不知道他們是罪人……在漢境裡絕對是匪夷所思的事情,罪犯不立刻處理,他若繼續作惡或逃走又該怎麼辦?

這便是沙民和其他各族的區別了,沙民有根深蒂固的認知,族中每個人的本心都是善良的,實際上他們也的確如此,‘不立刻治罪’的制度在沙民中延續了不知多少人,從未有人一錯再錯,也沒人逃跑過。當然,除了本性的差別外,沙民生存的地方本身也是一座巨大的監獄,單獨一個人跑出營地,就只能在荒野上流浪,幾乎沒有生存的機會,逃跑是最沒有意義的事情。

罪人以前日子怎麼過,以後還繼續,直到大雨或者大雪降臨。沙民信奉天空之水能夠洗清罪惡,所以每到大雨、大雪時,便是他們的審判日、恕罪日。

雨雪之中,所有罪人都會走出來,讓自己接受天上之水的沖刷,以期洗清身上的罪業。

水來自天上,代表著天神,在角鬥開始前大祭司擺出的那個沙漏,就是天神的旨意,如果在沙子漏光前大雨停歇,便明犯人的罪惡洗無可洗,所以神祇早早收起雨水,他們罪無可恕。

這樣的情況下,所有人都會被處死,屍體不入土而火化,靈hun也會被付之一炬,絕無通融的餘地。

反之,沙子漏光後大雨仍在繼續,明天神對罪人的憐憫,允許他們改過自新。無論罪人是否能在角鬥中存活下來,他們的靈hun都能得到寬恕。

和所有生活在原始裡的蠻人一樣,沙民並不畏懼死亡,他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