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鬱叔平打了個電話,鬱叔平說秦蓉已經推進了產房,醫生說情況良好,建議順產。
鬱安夏安心不少,這個孩子極可能是鬱叔平唯一一個孩子,她做女兒的,總希望他也能晚年幸福。
不過,秦蓉的生產比她想象中還要順利,大齡產婦是有一定風險的,醫院已經做好萬全措施,但沒想到推進去產房不過二十分鐘,孩子就平安誕生了,是個白嫩嫩的大胖小子,醫生和護士都誇孩子天庭飽滿長得好。
看到鬱安夏和陸翊臣,鬱叔平笑得合不攏嘴,把孩子抱給他們看。
以前因為心裡放不下蘇錦繡,鬱叔平是打算過一輩子不結婚的,但此刻抱著自己的親生兒子,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還是讓他有種想要落淚的感動。
鬱安夏在一旁看得感同身受。
她伸手接過鬱叔平手裡的孩子:“我抱進去給秦姨看看。”
看著在她懷裡還沒睜眼只知道握著小拳頭往嘴邊放的孩子,她就忍不住想她小時候剛出生是不是也這模樣,如果鬱叔平是她親爸,肯定也會像現在一樣高興。但和她沒有父女關係的鬱叔平都能待她猶如親生,她想不到她父母到底有怎樣的藉口才要將她狠心丟到福利院。
一瞬悵然之後,在推門進VIP病房前,鬱安夏臉上重新拾起笑容。到現在為止,她依然不是很喜歡秦蓉這種功利的性子,甚至也記得以前她在她身上打過的主意。但看在鬱叔平的份上,她願意和她維持表面的和諧。
秦蓉已經甦醒,看著被鬱安夏被放在枕邊的小小一團孩子,她臉上的笑容慈愛又親切。哪怕當初生孩子是為了上位,但做母親的心不是假的。也正因為有了自己的孩子,秦蓉這時才真真正正生出了對鬱安夏的愧疚。
她握住鬱安夏的手,眼裡泛著淚花:“以前為了利益唆使你父親想把你嫁給邱良的事情,我不知道你還有沒有還放在心上,但我確實是要說一聲對不起的,不管你接不接受,我是真心實意地和你道歉。”
有了自己的孩子,才會百感交集想起鬱安夏也是別人的孩子。這番道歉,倒不是完全從利益出發,讓她消除芥蒂以後多顧著自己剛出生的兒子。
“其實後來我雖然知道邱良品行不端但還是動了心思,是因為我心裡嫉妒你,或者說,我嫉妒你的母親。”
鬱安夏原本含笑的面容突然一變:“我母親?你認識她?”
秦蓉有些吃驚:“你不知道?”
鬱安夏搖頭。
秦蓉道:“其實我知曉得也不多,只知道她是你爸爸放在心裡二十多年的人,當年還差點娶了她,只是她喜歡的另有其人。我跟著你父親的時間也不短了,自從幾年前偶然間知道有你母親這個人之後,我就覺得是因為她,叔平這些年才一直不願意鬆口娶我,哪怕他對我很好但就是不願意結婚給我妻子的名分,所以我遷怒到了你身上。”
如果按秦蓉這個說法,那鬱叔平收養她就不是偶然。
那年雖然她才六歲,但依然記得那天鬱叔平原本是過來福利院做慈善活動的,她剛好是被安排給他獻花。她記得鬱叔平當時看她的眼神確實有些奇怪,特別是看到她脖子上掛的那個錦囊之後。
“那你知道我母親是誰嗎?”
秦蓉搖了搖頭。她是有次到鬱家時從鬱老夫人抱怨的嘴裡得知的,老夫人當時說漏嘴,就不肯再繼續往下說了。
“或許,你可以問問你爸爸。”
鬱安夏面色漸漸肅然。
病房外面吸菸區,兩人並肩站在視窗,陸翊臣遞了支菸給鬱叔平,打著火用手擋風,姿態之間,完全是女婿對岳父應有的恭敬。
鬱叔平想到剛剛見鬱安夏時她泛著紅光的臉色,心裡不禁安慰。最近發生了不少事,但很顯然,在陸翊臣的悉心照顧下,夏夏一點都沒受到影響。
兩人慢慢聊到生意上的事,鬱安夏從病房出來時,鬱叔平正好提起準備大辦滿月宴,叮囑他們到時候帶著孩子回來參加。
鬱安夏看到他一臉紅光,覺得這時候問起她親生母親的事並不太合適,也怕聽到她不想聽的答案。她暫時打消要問清楚的念頭,笑著朝兩人走過去。
鬱安夏和陸翊臣探望過孩子再從醫院出來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不過繁忙依舊的醫院大廳里人影穿梭,看不出一丁點夜幕降臨的安靜模樣。
外面下起了淅瀝小雨,從醫院大廳出來,陸翊臣撐開手裡的雨傘,擁著鬱安夏在懷裡,正往露天泊車處走,鬱安夏突然注意到旁邊醫院大門口停著的三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