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
駱夏剛用額溫槍給她測完體溫,還沒來得及離開,向暖就睜開了眸子。
她躺在床上,睡眼惺忪地望著坐在床邊的男人,以為自己在做夢。
看到他要起身離開,神志不清的向暖本能地拉住了他的手。
“別走。”她呢喃著伸出手抱著他的脖子,又閉上了眼,就這樣靠在他懷裡繼續睡。
駱夏有些意外地被她擁著,他小心翼翼地將額溫槍放到床頭櫃上,回摟住懷裡的女人,嘴角輕勾。
好一會兒,等向暖再次睡熟,駱夏才慢慢地把她放回床上,給她蓋好被子。
他起身走出臥室,下樓去做早飯。
向暖醒過來後把黎明粘著他的事錯記成了自己做的夢,對駱夏隻字沒提。
吃飯的時候駱夏問她要不要在家休息一天,向暖搖搖頭道:“不用了,已經不燒了。”
駱夏尊重她的決定,沒多說。
吃過早飯就把人送去了工作室。
時間一分一秒地往前碾軋,隨著開學季的來臨,秋天不知不覺地踏入生活。
向暖和駱夏每天按部就班,但因為工作都很忙,時間上大多數又都錯開,他倆除了週六日去跳舞健身,也沒怎麼出去玩過。
約定的一起看日出也始終沒機會落實。
九月中旬的週二晚上。
駱夏開車接向暖下班,在回家前兩個人去了趟超市。
買了些食材,又買了點零食。
後來經過女性用品專區,向暖默默鬆開挽著駱夏手臂的手,一個人轉身拐進放天使巾的貨架前。
二十多號大姨媽要來,但她記得家裡沒存貨了。
向暖找到她常用的那款,拿了一包夜用兩包日用。
一轉身,駱夏就在她身後。
向暖:“……”
她眨了眨眼,表情淡定從容地把天使巾放到購物車裡。
駱夏笑了下,自然地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摟著她往前走。
他倆誰都沒講話,但卻同時突然想起了高三那年的一件事。
2009年十月份秋季運動會那天。
她親戚到訪,不小心弄到了褲子上,被/操場上不知哪個年級的幾個男生嘲笑。
沒有外套的他拿了靳言洲的跑去追她。
最終因為她驚慌無神手忙腳亂地拿不住外套,他直接幫她繫好打結。
那是向暖高中記憶中,他唯一一次朝她奔跑而來。
也是那次,她第一次清晰地認知到,在以後那麼長的人生中,再也不會有這樣一個人,能讓她如此喜歡。
因為年少時遇見的他給了向暖足夠的尊重和保護,向暖從此無法忘記這個叫駱夏的少年。
有很多人一生也遇不到這麼美好的人。
而她當時,慶幸又難過。
慶幸她此生遇到了,難過他並不屬於她。
其實那個經歷對駱夏來說也是僅有的一次。
他長那麼大,在她之前他從未給女生往腰上綁過外套。
因為對十七八歲的他們來講,這種親暱的行為,應該只有男朋友才可以做。
但當時情況緊急,他只能快速地幫她打好結。
駱夏在自助付款機前結賬,向暖就在旁邊等著他。
等他付了錢,將東西拎在手中,她主動拉住他另一隻手,手指滑入他的指縫,與他十指交扣。
駱夏垂眼笑了笑,回握住她的手。
兩個人從商場牽手出來,上車回家。
晚上吃過飯,向暖把客廳的燈關掉,用遙控器合上窗簾,開始和駱夏一起看電影。
今天買了袋瓜子,向暖拆開,一邊看電影一邊剝。
但又不吃。
駱夏親眼看到她將剝好的瓜子仁放在一塊,等到攢夠一堆,她就捧在手心裡,一口悶下去。
“早知道就給你買瓜子仁。”他低聲說了句。
向暖扭臉看他,嘴巴咀嚼著,衝他搖頭。
等她將嘴裡的瓜子吃下肚,才開口小聲說:“直接買瓜子仁就沒這種樂趣了。”
駱夏搞不懂女人的心思,但也不需要搞懂。
他只需要給她剝瓜子。
向暖撕開一瓶養樂多的包裝,仰頭喝了幾口。
雖然嘗過了低糖的,但她還是最愛原味。
駱夏沒一會兒就剝了一小堆,他拉過她的手,讓她攤開掌心,把剝好的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