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仙姑是舊教六位先知之一,實力非比尋常。
但她在出馬、薩滿這一方面跟他們比,俏仙姑差遠了。
出馬家的魁首隻有鎮江河,薩滿教的老瓢把子,也只能是董老仙兒。
能夠號令幾千號仙家,能夠把那些被洗腦的仙家給救回來,這種本事是我從來都不敢想的,只有他們能夠做到。
我到現在都沒弄明白,難道想叫醒那些仙家,只用唱幾句詞敲幾下鼓就夠了?
這也太簡單了吧??
如果真的這麼容易解決,他們最開始上山的那一戰,為什麼沒能把那些仙家叫醒,反倒是被人拼個你死我活?
這個問題直到事後我才得以解惑。
給我解釋的人是鎮江河,他說洗不洗腦是一回事,想要控制那些仙家,那就必須依靠氣的執行,把某些東西種入仙家體內,再借用神調來操使。
但無論如何,仙家都是仙家,不是凡夫俗子。
那些侵入它們真身的玩意兒,並不能徹底融入進去,只能依附在四肢百骸,讓它們“強行”進入一種被洗腦的狀態。
如果在這種情況下要讓仙家清醒過來,其實也不用依靠外力,憑藉仙家自身的力量就足以清醒。
所以說,鎮江河跟董老仙兒唱的這些詞,只是一個引子。
他們只是想讓仙家都想起來,自己究竟是誰,究竟該站在哪一頭.......
在這個時候,鎮江河只唱了一句“請神”,就沒了下文,但山裡這上千號仙家,卻紛紛給出了自己的反應。
無數顏色不一的霧氣,從這些仙家的身上鑽出來,互相糾纏攀附,如同山中起霧一般,緩緩向著天空上蔓延。
這些扶搖上天的霧氣濃如綢緞,帶著刺骨的寒意,不一會就佔據了大部分的天空。
山裡已經沒了聲音。
無論是我們這些人,還是舊教先生,或是剛才還在唱詞的鎮江河董老仙兒,都沒了聲音,所有人都表情不一的看著這些霧氣。
就在這時候,一個聽起來極其渾厚的聲音,冷不丁在場中響起。
“你個老東西。”
罵人的是仙家,而且還不是一般的仙家。
莽千歲。
“我就說這幾年的日子過著不對勁,總感覺缺了點什麼,你個癟犢子還真敢跟我玩啊.......”
莽千歲一邊罵著,一邊抬起手來,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聽見頸椎骨發出的一陣響動,莽千歲的表情明顯要舒服了一些。
“您醒過來了?”我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很警惕的看著莽千歲。
它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點點頭說:“可不麼,感覺就跟做夢一樣,迷迷糊糊的就過了好幾年.......”
說著,莽千歲這才注意到站在我身邊的北貢,它愣了兩秒,有些疑惑的嘀咕著:“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聽見這話,北貢轉過頭看了看它,嘴裡發出了一陣嘟囔的聲音。
我也不知道莽千歲聽懂沒有,反正它點點頭,小心翼翼的往後退了一步。
雖然莽千歲掩飾得很好,但我還是能感覺到它眼底的緊張。
在北貢面前,莽千歲還是挺小心的,估計它也清楚,自己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跟北貢對著幹。
這位老哥雖狠,但再狠也狠不過北貢這種怪物。
“孃的,躺在地上裝死呢?”莽千歲罵了一句,幾步走到邪薩滿身邊,掐住他的脖子,硬生生將邪薩滿提了起來。
此時,俏仙姑也看不下去了,似乎是覺得放著自己人不管有點說不過去,很憤怒的瞪著莽千歲:“你敢!”
“我有啥不敢的?”莽千歲笑道。
它接下來的動作倒是有些出乎人意料,連我們都沒想到莽千歲會這麼幹。
沒等任何人反應過來,它長大了嘴,完全脫離“人”的狀態,嘴角直接裂開了,跟蛇類動物吞噬食物一樣,嘴張開的幅度很是嚇人。
噗的一聲,莽千歲一口就咬斷了邪薩滿的脖子,血瞬間就從頸部傷口裡噴湧了出來,如同血色噴泉那般,足足噴了兩米多高。
但奇怪的是,這些血液噴湧而出的時候,還夾帶著一陣風聲,呼呼的聲音,聽著有種說不上來的韻律感。
“**。”方時良忍不住往後退了半步,有些警惕的看著莽千歲:“這老哥挺狠啊,說砍頭就砍......哎不對,這是咬!”
我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