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出事前一週的信件、傳真、email還有聯絡電話,不管是公是私一一抄錄,另外,到出事的那塊墓地去一趟,查一查有什麼可疑的痕跡,最好拍成照片回來,注意,你得親自去,別告訴任何人。”蕭一笑點點頭,起身走到門口,停下來看看我,把門帶上。看來,蕭一笑某種程度上還是相信我的,全組也就她敢冒風險來看我,因此我苦笑。
在我被軟禁的第七日,也就是蕭一笑來看我的兩天後,皇甫敬又來了,這次他帶來兩個人,跟他一樣穿著警服,目光都冷森森的。我從床邊緩緩站起,懷疑自己是否要遭到秘密處決,還沒發問對方倒先開口了。“卓然同志。”皇甫敬似笑非笑地對我說:“告訴你一個好訊息,製造爆炸案的兇手,找到了。”
第四章(深山盲區)
心裡鬆了一口氣,卻依然繃緊著面孔,我在等對方給個圓滿的說法。皇甫敬從我臉上未發現該有的興奮,輕聲笑了下,顯然他早備好了說辭。
“兇手是那天晚上給你們修車的兩口子,事發之後逃往銀川一位親戚家,女的已被抓獲,她對所犯罪行供認不諱,說他們在那條坡道兩側鋪了鵝卵石,上面塗一層滑油,又在墓地造出陷阱,**也是他們放到油箱下的,然後尋找機會施以引爆。可能小佟跟小鄧離車尾較近所以當場喪命,蕭院士雖然受傷也很嚴重,卻並沒有即死亡。再然後,他們趁亂竊走了蕭院士包中的資料。”說完這些,皇甫敬擺出一副並不由衷的歉意,“這些日子委屈你了,很不好意思。”
“可以理解。”我趁此話題單刀直入:“蕭院士要送往北京的,是一份什麼樣的資料?”“一塊晶片。”皇甫敬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圈成圈,比劃了一下大小。我立即想到煙盒裡的那個黑色物件,看來“禍亂天下”的是它無疑了。可一揣摩又覺得不太對,晶片是指內含積體電路的矽片,體積很小,通常是計算機或其他裝置的一部分,本身不具備讀取功能,於是我又想到了物件側端的三角形凹槽。
我不希望自己的表情透露太多資訊,故而假裝活動四肢,以避開他審視的目光。修車的是兇手?事發之後,我也做過這種假設,可仔細想想根本不靠譜,且不說位置選定、機關設定的邏輯分析,**安裝與引爆的操作技巧,單從目的看,他們一普通平民,玩了命的劫一高科技晶片有何用?莫非那東西能讓他們一夜之間富甲天下,或者脫胎換骨飛昇仙境?既然無用,幹嘛把我的大奔當焰火放?
“抓來那女的呢?”我邊捶腰邊問,這態度儼然是佔他職務上的便宜。沒辦法,我受了委屈,不給他點臉色心裡不痛快,也免得叫人以為我好欺負。皇甫敬沉著臉:“死了。”我的動作放慢,但未停下來:“怎麼死的?”皇甫敬說:“咬舌自盡。算是我一時疏忽,沒有防備。”
我怔了片刻:“那男的呢?”“跑了。”皇甫敬吐出一口氣,“不過他跑不了多遠,局裡已經派人去追了。”我剛張開口便被皇甫敬截住,他已經猜出我要問什麼:“案子很複雜,那對修車的夫妻不可能是主犯真兇,其背後必然有操縱者。不過,幕後黑手不一定就在我們內部,蕭教授的交往非常廣泛,也許知道這個機密並有興趣得到它的人有很多。要想揭開謎底,必需得把逃跑那男的抓回來,不過這事就不勞你費心了。我跟局領導商議過,準備給你半年假期,好好休息一陣子,等案子差不多了結了再來上班,這也算對當事人的特殊保護吧。”
聞聽此言,我的動作完全僵止下來。而皇甫敬並不等我表態,又拉過身旁那倆人介紹道:“這是我們組新來的同事,曹陽、高大全,分別接替代替小佟和小鄧的工作,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你休息的這段時間----”“不行!”我以皇甫敬慣用的強硬打斷了他的介紹,“我是押執行動的負責人,也是案子唯一的見證者,小佟和小鄧血跡未乾,資料尚且下落不明,我他孃的要什麼保護、談什麼休養?不把幕後真兇揪出來,老子直接捲鋪蓋走人!”
皇甫敬面如豬肝,大概沒想到我的反應會如此強烈。但很快他就擺出笑容,上前拍拍我的肩膀:“很好,有骨氣,要的就是你這句話。”然後轉向面面相覷的兩人:“那----接下來的任務你們要多多配合。”我這才正式打量起那倆小子,後者抬手衝我敬禮,笑得像兩顆石榴,一個似乎還沒長開,五官緊巴巴擠在一起,另一個彷彿長咧了,眉眼口鼻都衝外炸著,總之,看起來不如小佟和小鄧那麼順眼。我注意到,他們三個不約而同都有點意外,看樣子我這一堅持打亂了他們既定的規劃。
當時沒想那麼多,彼此握了手走出房間。在迴廊裡,